唐心一脸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比他还茫然,瞪大了眼睛险些咽过气去。
“净哥, 他,他, 这小崽子可气死我了!”
系统:“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看到花草动物想到吃的不奇怪,等他哪天要是看到小白兔了认为它很可爱很可怜那才奇怪!”
唐心也懂, 可是还是觉得愁啊,这小子可真是愁人!
皇帝原本就没正眼看过澹台律,当年后宫传来消息说是生了个皇子行六, 他忙着解决先帝爷留下来的后患,正值小修律法, 于是随口取了个律字。
后面又忙着这事没去后宫,再后来他母妃犯了事,他也没去看过这个孩子, 迁怒是有, 但更多的是毫不在意。
他还年轻,孩子对后宫来说一点稀奇都没有,自然而然地把人给忽略忘了。
直到唐心提起要将六皇子接到身边养着的时候, 皇帝才想起来有这么个孩子。
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一大一小凑一块儿不仅没有他想象中的母慈子孝, 更多的是好笑。
唐心听到笑声才发现大门口站了人。
等看见那人是谁慌忙请了安, 被皇帝扶了起来, 他大手一挥让周围的人下去, 澹台律站着没动。
皇帝看他一眼,“书读得不错,回去把诗经抄两遍。”
澹台律嘴巴紧抿,拳头在袖子里面捏得死紧,根本没有管他的父皇第一次和他说了话,而是固执地看着唐心。
唐心朝他使眼色,又眨了两下眼睛,那是他俩之间的暗号,眨一下听他的,眨两下听她的,不准废话。
皇帝本来有许多话想问自己小妃子的,但到了这里,看着她灵动的眉眼,才发现这本来就是真正的她,她和后宫里那群女人是不同的。
他抬起手替她将乱飞的鬓发夹到耳后,笑着说:“爱妃生活得如鱼得水,怕是把朕忘得一干二净了?”
“哪有,陛下在臣妾心里可一直在,您是天下之主,臣妾岂敢忘记?”
“小机灵鬼!”
最终皇帝说几句话叹口气就走了,连屋里都没进,也没提过留宿,唐心总算松了口气儿。
回到屋里见自己床上躺着一团小小的黑影,掀开被子的时候差点没把她吓晕。
她瞪圆了眸子,没好气将他拧起来,“你怎么这里?”
澹台律眉眼平静,也没大冬天从被窝里被扲起的火气。
“哦,走错了。”
他穿好靴子,径自走了出去。
唐心“……”
就这一晚回去,谁也没想到,再见面已是经年。
——
澹台律睡了一觉,发现回到了未来。
如今的他稳坐龙椅,天下皆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成年的他暴虐而偏执,朝野上下除了跟他一起干的几个心腹大臣,谁也不服他,可惜的是唯几的几个心腹也都是佞臣酷吏,不是什么好人!
他孤家寡人,并不将政事放在心上,天下之于他不过是手里的游戏而已,那些大臣无聊的时候逗逗他们玩,也能打发些时间。
所谓稳坐天下不过是澹台一脉都死绝了,包括小时欺负到他大的那些个“兄弟姐妹”。
哈哈,可真好啊,他们都像臭老鼠一样死了,坟头草两米高,只有他坐拥天下,应有尽有。
澹台律坐在龙床上,他眉眼深邃五官俊美,但周身阴沉暴躁的气质却为他平添几分骇人的气势,没人敢正眼看他。
他盘腿而坐,皱着眉头融合两份完全不同的记忆。
成年的他和年幼的他互不相让,互相角逐,谁都想占据上风。
小澹台律并不为自己如今的权势所动容,心心念念的都是唐心,那个后宫最漂亮最蠢最可爱的女人!
男人嘴里突然冷哼一声,不屑地呵斥道:“真没用,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然而他看了小澹台律那份自六岁起生活轨迹与他完全不同的记忆时,心里那莫名的嫉妒和羡慕都化为火气向他发了出来。
床上的男人如同精分一样,脸色不断变化,嘴里说话的口气和声音也完全不同。
“她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不准你说她!啧,小可怜虫!”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鬼,敢说孤可怜?孤如今天下在手,哪像你活在一个女人手下!废物软蛋!”
“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
“吃软饭的废物!”
“可怜虫!”
“废物!”
……
眼看上朝时辰到了,屏风外老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今日可要早朝?”
“滚!”
男人声音低沉暴虐地喊了一声,把太监吓得一抖,趴在地上不敢再动也不敢再问。
向来觉少的皇帝竟然一反常态在龙床上待了一个上午才出门。
伺候的太监们都不敢抬首看他,无人发现他们的皇帝有了微妙的变化。
高大俊美却脾气十分吓人的皇帝脚步匆忙,不许身后跟人。
他因早年的经历,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因此如今二十六七了后宫也至今无人,朝臣也没人敢谏言。
澹台律可不会去考虑他澹台家有没有继承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