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霜雨“哦”一声,“……找他?”
“就找他算算!”周斯音走进了胡同,里面确实坐着个正在休息的算命先生。
周斯音往他面前一蹲,这算命的就眼前一亮,“这位先生,算财运?”
纪霜雨一笑,也没觉得特别神奇。这种职业,一般很会察言观色。看周斯音的打扮,家境必然不错,又很干练,穿着西装,如果再大胆一点,完全可以问先生你是不是算最近一笔生意。
“算姻缘,你帮我合两个八字。”周斯音把他和纪霜雨的生辰给报了出来。
“哎,等等,生辰不对呀。”纪霜雨阻止道,严格来说,他九十年代才出生的……他自己给算命的报了一遍。
那算命的就呆滞了。
这特么……是要合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也不是这么压的吧!!
“不是,这一方,还,还没生哇!”算命先生无语道,怎么的算出来不错,你是要按着这个生辰去找人吗?
“你算就是了!”周斯音道,“算命不就是要算未来?”
算命先生:“……”
这么个算未来啊!
算命先生苦着脸,低头想了会儿,说道:“不管您这到底……什么情况吧,这俩八字不大行啊,首先您看属相就不配,蛇虎如刀错!”
周斯音:“…………”
周斯音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用五十枚铜子堵住他的嘴,“你别说了,我早看你就不灵!”
妈的,根本不讲职业道德!
一般大街上看到像他这样相貌堂堂还有钱的男青年,哪个算命的不顺着说肯定有好姻缘!!
算命先生也悲愤,站起来吼道:“你也嫌我!是,我不瞎!难道我不想瞎吗!”
――这个算命先生因为眼睛不瞎吧,生意平时也不是特别好。
大家都有一个印象,多半是瞎子来算命。大约是民间有个概念,能获得灵异神通的人,要么大难不死,要么身有残缺,才能得到另一个方面的本事。
现在周斯音一说他不灵,伤心处又被戳到了啊,梗着脖子就嚷了起来,比周斯音还激动。
周斯音:“……”
他还发起火了……
纪霜雨差点没笑出声来。
周斯音回神,愤愤地拉着纪霜雨就走,“我跟你说,还是去找都城隍庙的庙祝算……”
“算什么,我本来也不是迷信的人,陪你玩玩而已。”纪霜雨站定了,拽住他,“我觉得,这个没人性的投资,舍我其谁。”
周斯音:“……”
纪霜雨看他呆了一下,笑道:“刚才在上面我就想说答应了,不是你急着把我拉过来算命?”
周斯音一时心潮汹涌澎湃,都快涌出来了,张开双臂就把纪霜雨抱住了,脑子里嗡嗡的只有一句话在转:纪霜雨果真答应他了!
“谢谢。”纪霜雨这一句谢谢里也包含了太多,该如何酬谢周斯音的深情重意。
周斯音把头搁在他肩上,又光明正大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示意他摸一摸,想了想,暗笑道:“……其实我想了想,他也没算错。你是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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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音一直到回去,脚下还是轻飘飘的,每一步好像踩在棉花上,好像刚刚完成了一单价值连城的生意。
他先前送了纪霜雨回去,本来还想和纪霜雨在门口聊聊天,但纪霜雨说弟弟妹妹还在家,明天又有拍摄工作……呜呜,反正他们只聊了五分钟,周斯音就依依不舍地被赶回车里了。
但是,纪霜雨也约了他明日再去片场探班。
其实他也问了纪霜雨,就不能直接去约会么,被纪霜雨给拒绝了。
周斯音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只能哀叹,谁叫纪霜雨为人师表,工作负责,待到工作结束,一定可以抽出时间的。
到那时,两人再好好待在一起……
至于待在一起要做些什么,其实周斯音也设想过很多遍了,告白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不难看出,从躲避棒打鸳鸯到日后生活,他都做了诸多想象。根据报纸上的统计、周遭见闻,以及自己的幻想,早就有所设计了。
比如是不是可以一道拍几张合影,条件多便利。又或者纪霜雨的速写算定情信物了吧,是不是再给他画一张。
还有书妄言算不算媒人呢,京城老规矩是要请媒人喝冬瓜汤的……或者说周斯音其实根本就特别想立刻昭告天下他们在一起了,唉,忍着,暂时忍着。
虽说明日乃是大庭广众下的探班,但到底是去见纪霜雨,还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第一次见面,同样是个应该要慎重的日子。
一回来,周斯音就有种迫不及待地感觉,恨不得立刻月落日升,时间抵达第二天。他吩咐家里的帮佣,帮他把新裁的衣服都拿出来,要选一下明日的着装。
“咦?”等等,周斯音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还是先不要了,我先看看书。”
帮佣一看时间都这么晚了,“先生也太辛苦了!这样晚还要工作?”
“唔。”周斯音去书架上拿了本《聊斋》,准备认真研读一下。虽然纪鹤年是那个什么什么平行宇宙时间线来的,但天下万事一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