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练手,A拷贝要是坏了,后面的拷贝也都受影响。
纪霜雨要反复看片,从一堆胶片里挑出需要的片段,用剪刀剪下来,再用胶水粘在一起……也有烫在一起的。如果有特效镜头,还得标注好。
这项工作是需要相当耐心,而且要对剪辑很敏锐的,纪霜雨很希望多教出来几个优秀的剪辑师。
其实纪霜雨来的那会儿,已经很少有胶片剪辑了,多亏了纪霜雨从小在片场混,后来也遇到过一些要用胶片的时候,积累下了经验。
因为这次拍摄的是有声片,也用上了最新的声画同步剪辑器,剪辑室里挤了一堆人观看,不少学生都没操作过这个。
只是旁看,他们已经很激动了。
好几个导演学生都有从业经验,就像王和笙老师嘛。有声片刚出来那会儿,大家都不会用机器,跟着外国技师,可人家根本不好好教,让他们站得老远,根本看不清到底怎么操作的。
现在纪校长不但让他们围在旁边,还要仔细说,时不时提个问,印证课堂上的理论内容。
纵然剪辑时间很长,站得很累,所有人也只觉得开心,学到了好多!
他们恨不得把纪霜雨每个动作都记下来,纪霜雨挠了下头,都有人跟着做。
纪霜雨:“……大可不必吧!”
学生嘿嘿笑:“我寻思纪先生这样是不是能启发灵感。”
这种手工剪辑速度真是相当慢,好不容易粗剪完一遍,纪霜雨就和大家一起看片,讨论一遍,然后再精剪,反反复复。
剪辑本来就费事,纪霜雨对剪辑的要求还高,如果说他在片场拍摄完成了一半故事,那剩下一半需要在剪辑台上完成。同样的素材,不同的人来剪,完全可以剪出截然相反的故事。
就这个速度,简直把翘首以盼的观众给急坏了。
这拍摄好不容易完成了,剪辑依然慢吞吞的,可不把人急死了。
……
凡事有张有弛,虽然外界观众很着急,纪霜雨的步调还是不紧不慢。
在和他学习的过程中,很多学生有了新的创作灵感。
学校有创作基金大家都是知道的,先前戏曲专业的学生还用创作基金购置行头,演出了《何必西厢》。导演系这边也都在暗暗较劲,看谁能拔得头筹,第一个获得奖励。
纪霜雨在学校们交来的创意中还真看到了不错的,有个叫许云汝的学生,以前也在沪上的小制片公司做导演,他交了一个武侠片的方案。
纪霜雨上课时就点名了:“我们班有位同学,写了一个武侠片的本子,还做好了拍摄构思……”
他没说完,课堂就一片哗然。
“武侠片……怎么写这玩意儿。”
“此物荼毒社会!咱们学校怎有这样想法的人?”
“还交上去污染纪校长的眼睛……”
武侠电影,现在还真是一个泛滥的大类,但是,风评可不怎么样。盖因而今的武侠片都充斥着无聊的拳脚打斗,搞得像杂技一样,要么就是缠绵的江湖儿女□□。
观看者颇多,但是在业界人士里,比较有追求的导演都很不屑,也有许多学者批评这样的风气。
这第一届学生都是很有些心气的,大家左右看,试图找出他们中哪个是叛徒。
许云汝埋着头不敢说话,心中大叹,真是冲动了,把那构思交上去,现在还要被老师当堂批评。
“我觉得这个构思很不错,拨发三千元创作基金给这位同学,由你自己在校内组建剧组,将其拍摄,之后如能上映,视票房成绩与口碑加学分,分账需取二成回捐至基金中,如若不能,再接再厉。”纪霜雨问道,“许云汝同学,如果答应,下课来我办公室。”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在了许云汝身上,震惊极了。
许云汝自己也傻了。
什、什么,不是批评他,而是要给他摄片经费?!
“纪校长,这是为什么?”王和笙忍不住了,“难道如此无益于社会健康的影片,我们也要支持制作吗?”
“无益与否,难道不是取决于许云汝。我在他的构思里,没看到什么荼毒风气的东西。”纪霜雨反问道,“武侠影片风行华夏,甚至在南洋十分叫座,这是因为大多华夏人心里都有个武侠梦,就算在座的各位,难道儿时不曾幻想过行走江湖吗?”
王和笙卡住了,这个,这倒是……
“粗制滥造的影片,无论什么风格我们都不会允许制作。但许云汝拟用全新手法展示华夏对独特的武侠文化,我觉得大有可观之处,为何不答应?”
纪霜雨这一说完,学生们也都哑口无言了。但在无言之后,他们心里就想,这都行,那我也得赶紧构思了!
许云汝脸憋红了,眼睛居然还有点湿润。
纪霜雨对他鼓励地笑了笑。
早期的武侠电影,现代人看可能觉得有些土,尤其是武打风格。
他看了许云汝的构思,经过纪霜雨的技术洗礼,他对整个影片的风格节奏都有了不同的想法,更接近后来我们看到的武侠了,所以纪霜雨才毫不犹豫地批准。
纪霜雨本来是让许云汝自己在学校组织团队的,结果许云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