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一群人当中, 最让荀乐乐频频关注的当然还是刚刚介绍过的庄墨的姐姐庄惊鸿了。
她看起来比庄墨大不了多少的样子, 摘掉了那一头黑长直假发以后, 头发……怎么说呢,的确是稀少的可怕, 尤其是发际线格外引人注目。
她是个三庭五眼非常标准的妹子,五官和脸型都无可挑剔, 这样一来,摘掉假发后那个非常向后的发际线, 就更加不容忽视了。
以前经常看到有人聊起发际线的问题, 很多人都会说,发际线后移厉害可以尝试弄个刘海儿遮一下就没那么明显了。
现在荀乐乐看到了——真的发量堪忧、发际线后移厉害的人,留着刘海儿是什么样子……
嗯,跟很久以前的一个电视剧的主角小男孩三毛有点像。
那几根刘海遮在前面,不仅没有什么“显得头发比较多”的效果, 反而衬托的人头发特别少。
有句话怎么说的?夜里的虫鸣声更显得万籁俱寂,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荀乐乐看了一眼, 就忍不住再看一眼,又看一眼……总感觉是在看未来的自己。
也不知道这位庄家的小姐姐具体是多大了?
荀乐乐也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要么与假发日日相伴,要么以后正大光明地剃了光头去做行为艺术家。
庄墨就坐在她旁边的双人沙发上,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于是主动上身朝着她稍微倾斜了一点:“乐乐?”
“嗯?”
“你怎么认识我小叔的?因为学乐器吗?”
提到唢呐学习的事情, 荀乐乐不得不收回心神认真回答:“不是的, 他……”她迟疑了一下, “他是我好朋友的家庭教师。”
金万六昨晚虽然在群里鬼哭狼嚎各种表示震惊,但是她并没有分手的意思,也没有提到庄青离开后的反应。
她觉得这是金万六和庄青的私事,要不要告诉家里人应该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不应该是从她的嘴里说出口。
她斟酌了一下后,选择了家庭教师这个回答。
庄墨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道:“我小叔的老师名声在外,所以一直都有很多想学琵琶和唢呐的人请小叔做老师。”
“你……你姐姐比你大几岁啊?看起来你们差不多的样子。”
“我姐姐?比我大两岁,看不出来吗?难道是我太显老?”
荀乐乐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是你姐姐脸长得很嫩,气质也很像学生啊。”
“她本来就是学生,大学生。”
荀乐乐从善如流地改口道:“我看她也像是高中生,还有点像初中生。”
庄墨就忍不住笑了:“这么夸张吗?”
荀乐乐看到他的笑容正想说话,忽然听到洪亮如钟的声音——
“果然是这样!”
荀乐乐和庄墨齐齐被这一声震住,转头一看,在豪华大吊灯下脑袋闪闪发光的庄爷爷正在使劲拍大腿。
她们两个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荀乐乐顿时大吃一惊——
她大哥荀蔚然怎么也把假发取下来了?!
发生什么啦?
她只不过是跟庄墨说了两句话而已?
庄爷爷还在看着假发放在一旁的荀蔚然摇头叹气拍大腿:“我就说,我们家都成这样了,你们荀家不可能好好的,毕竟当年我跟你爷爷可是一起去的云贵那边。”
荀乐乐更糊涂了,庄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荀蔚然看了一眼放在右手边的假发, 他显然很不习惯头顶空空如也的状态,表情也有点奇怪:“庄爷爷您的意思是?”
“你爷爷没有提过吗?当年我和你爷爷一起到云贵那边贩货,在一个寨子里收货的时候遇到了一件诡事儿,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了,你爷爷老荀一向是个心大的,他看我在寨子里到处打听那件事儿,还说我想太多了,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啥的。我也没问出什么名堂来,回了村子里没几天我就出事了。那一趟云贵回来我们带了不少好东西,算是赚了一大笔的,突然出了事,我们一家子都被吓坏了,我急着去找一位老朋友寻医问药,没顾上打招呼就全家一起搬走了。那年月也没有什么电话手机的,送个信都艰难,你爷爷后来发现我们家不在村子里了是不是吓了一跳?”
庄爷爷一边说一边看着荀蔚然的表情,猜测道:“是不是还跟着胡思乱想了?”
荀蔚然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庄爷爷就又说道:“你们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掉头发?你爷爷现在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哈哈一笑,“啥时候你爷爷来了市里头,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坐坐,回忆回忆当年。”
他说着还去看了一眼庄启:“要不咱们什么时候抽空也回村子里一趟,看看你们小时候出生长大的地方,顺便去看看那些老邻居老伙计们。”
庄启立即点头:“行啊,爹你不说我也已经在腾时间了,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回去一趟了。”
庄爷爷满意地说道:“那就行啊!”他充满感慨的,“时间过得可真是快,一晃这都多少年了,搬走的时候我儿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