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莳并不放在心上,还对芸娘道:“他们要不参我,恐怕皇上以为我和他们勾结在一处了,无事的,既然齐夫人都能告诉你的事情,恐怕是窦家特意透露出来的。”
原来如此,芸娘笑道:“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官场上要学的东西真的很多啊,和周围的人关系不好,皇上认为你不能服众,和周围的人关系过好,又怕他们勾结在一起。
所以窦涛虽然参了穆莳一本,但穆莳不仅不报复,反而还提拔了窦涛的儿子,窦斌。
从窦斌的名字看也知道他家人希望他成为文武双全之人,寄予了很高的厚望,只是穆莳提到他时略微皱眉。
“他这个人固然武艺出众,求胜心切,但是目下无尘,且对下没有任何同理心。”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年轻人求胜心切,渴望建功立业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因为穆莳的心胸宽广,他在福州军不免很有了些人想投靠他,芸娘这边呢,也替齐家大小姐说了一门十分不错的亲事。
新郎官是弟弟夏淇的同窗,是福州本地人,相貌和学问出众,十八岁就已经是举人了,若非他母亲这次生病也不会突然回福州,还带着夏淇带给他们的信。
以前他就常常和夏淇去侯府用膳,芸娘从来不因为他还只是个举业未成的学生就轻忽,反而当大人看待,因此芸娘保媒,他立马就愿意了。
新郎姓谢,是家中次子,父亲是个秀才,举业未成,倒是攒下好大一笔家业,谢家的木材生意做的满福州都皆知,还为自己捐了个出身,女儿也嫁到了南直隶做官太太,虽然不是官宦世家,但是家境殷实,人品非常出众。
若非是芸娘保媒,谢家绝对会让谢二公子在京都寻一门亲事。
齐夫人千恩万谢,她是个实心人,自觉受了芸娘十分大的恩惠,逢人便夸芸娘如何好,心里不藏私,做人公道又热忱。
连韩氏都有点动心,她长子是个憨傻的,原本只想找个女人在身边伺候着,日后他们父母百年了,他也有人照看。若蓝和若青不是她生的,杜若蓝要封世子,她不拦着,毕竟广恩伯府不能把一个爵位传给如稚童般的人。
但方姨娘实在是不成,她对若麟也不够上心,来他们家白吃白喝还,她的亲戚还不停的上门打秋风,每次都不少于五十两。
他们伯府能够容忍这样破落户,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女儿照顾若麟罢了,若她不用心,这些待遇就甭想了。
但是若麟那样孩子气,身边总得有个人照顾,她和伯爷心善,不愿意让那些名门淑媛嫁过来,可若是寻个人品好的小户人家,把自家条件说清楚,让芸娘牵个线也不是不成啊。
这个想法等广恩伯一回来,她就说了,“那穆夫人虽然年轻,但是行事十分稳重,为人也热忱又好。”
齐家和谢家小定她去看了的,谢二公子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长相有长相,且家境殷实,齐家大小姐英姿飒爽,又能干爽利,又是正四品的指挥佥事,这位大小姐身子骨也不错,再者齐家就独独俩个女儿,小的留下招赘,大的就是陪着谢二公子去京里也不打紧。
“真是好,看到他们那样相配,我都欢喜。”韩氏喃喃。
广恩伯叹了口气,“你不是说不要害别人好人家的女子吗?”其实以广恩伯的门第,真的要娶长媳,想嫁进来的不知凡几。
韩氏扶额:“可若麟怎么办……”
“那你就去找那穆夫人,如果可以,就让她帮着寻,我们不会亏待她的。”广恩伯松了口。
韩氏这才开颜。
看着老妻愁眉舒展了,广恩伯也心情愉悦了些,他喊了声,“玥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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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找上芸娘,却让芸娘难办了,她婉拒道:“姻缘自有天注定,我才初来乍到能在福州认得几个人啊!若非那谢公子正好是我兄弟的同窗,我还真不知道呢。”
“可,您毕竟是在京中过来的,认得的人多一些?”韩氏也是病急乱投医。
芸娘却道:“我在京里认得的人是多,可是我认识的,您只消得派人出面打听一二就成。”
韩氏正想说什么,一旁的杜若麟却和元澄玩起来了,元澄有许多玩意儿,这次谢公子过来就是夏淇从京中带了不少新玩意过来玩儿。
九连环磨喝乐都是小意思,更有那种特别精致的机关盒子,这倒也罢了,福建的泉州也有不少舶来货,最奇特的是一盒行军打仗的军棋,全部是人偶做的,听说夏淇也是偶然遇到,遂替外甥打了一幅。
方才还坐不住的杜若麟却下的津津有味,元澄也不嫌弃他说一些怪话,反而教的很仔细。
韩氏看的老泪纵横,“澄哥儿是个好孩子。”
“您若是不嫌弃,得空了,让大公子过来玩就是了。”芸娘不以为意。
韩氏忙不迭答应下来。
芸娘看杜若麟其实虽然说是傻,但是不是那种蛮疯之人,反而很听韩氏的话,很是乖巧,他荷包里有一颗糖,都会给别人吃。
显然韩氏教的很好,而且他这么大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