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还不太确定,至少要一两个星期,帮我多拿几件换洗衣服,够我几天不用洗的。”
“你这时候出差到哪儿去呀?”
“抗洪。”方冀南笑道,“去西部省,情况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去找振兴喝个酒。”
冯妙一听,问道:“别逗了,你抗什么洪呀?”
“我怎么不能抗洪了。”方冀南解释道,“形势严峻,交通、水利,都得过去,我们部里要去一个道路桥梁方面的专家组,我带队。”
“你带队?”冯妙问,“别说你自己请缨的,那你起码该跟我商量一下呀。”
“嗐,请不请缨都是我,我在单位里同级职位里边算是年纪最轻的了,又业务对口,本身也是技术出身,我不去让谁去?”
方冀南笑道,“今天才接到的任务,开会决定的,我倒是得有时间跟你说呀,你就别担心了,专家组成员大部分比我年纪都大,又不是让我们去抢险堵大堤。”
夏天的衣服也不占太多地方,他进去拿了个小点儿的行李箱,笑着向冯妙道:“怎么滴,几天不在家,还舍不得我呀?”
“一边去。”冯妙嗔道,转身去帮他收拾行李。
“我明天上午还有课。”冯妙问,“用不用送你?”
“不用,我们在单位集中,坐大巴一起去机场。”方冀南道,“我这满院子花草你可给我照顾好了。”
“每天浇水不就行了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方冀南嫌弃地嗤笑她,“有的花要每天浇,有的花不能多浇,有的花一个星期才浇一回,回头我再告诉你一遍,你给我记住了,可别给我弄死了。”
转念一想,得,他媳妇养花的本事远不如绣花,临时培训也不见得有用,在黄阿姨和冯妙之间犹豫了一下,方冀南决定,他还是去培训丫丫吧。
冯妙刺绣和学术之外对别的事情就很少用心,感觉丫丫还靠谱些。
隔天早晨黄阿姨做的手擀面,一家人吃了早饭,方冀南的车来接他去单位,冯妙和丫丫跟着送到大门口。
“丫丫,放假在家不许乱跑啊。”方冀南笑道,“上完课就回来陪你姨,不然她一个人在家,我怕她想我。”
冯妙明显看到年轻的司机憋不住噗嗤笑了下,丫丫则笑嘻嘻道:“叔,我知道了,姨和花草都给你照顾好了。”
“谁稀罕想你。”冯妙无奈嗔笑道,“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满嘴跑火车。”
方冀南坐进车里,隔着车窗看看门口的冯妙和丫丫,自己嘀咕道:“你说养那俩臭小子有什么用,一个在部队、一个跑去江北,得亏家里还有个小闺女。”
司机说:“可不就是因为您跟前还有个小闺女,等过两年丫丫也上大学出去工作了,兄妹三个肯定就安排好常回来陪你们了。”
“那倒不必。”方冀南笑道,“他们都不来才好呢,我们年纪又不大,养他们这么多年,好歹也清静几天。”
方冀南一走十几天,从电话里听得出确实够忙,国家高层全都去灾区了,建国以来最大的一场洪水,长江流域处处告急。方冀南忙起来,加上工作地点和环境不确定,每天晚饭时候就习惯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
8月7号晚上,冯妙收到消息,江市告急,大堤决口,百万群众紧急转移。
冯妙心里顿时有些担心,方冀南这几天正在江市。她打了个电话过去,手机响了两声被挂断,很快回了一条短信:手机没电,平安很忙勿念。
不知为什么,冯妙心里总有些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