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记忆里的一个人,白云溪也没否认,“自然记得,那人是云辉的至交好友。”
白云松听着她的语气,看她并没有抵触的情绪,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常秀才来私塾坐镇比较好,毕竟他对私塾熟悉,私塾的学生对他也是如此。”
“常秀才是妹夫的好友。我便不能越过你直接去请他,于礼不合,所以我想着这事儿还得堂妹开口,会更合适些。”
听着白云松的语气,看着一闪而逝的心虚,白云溪终于知道他今儿来的目的。
都是一个村住着,她岂会不知私塾一直没开学的原因?
因为老举人的关系,周圈身负功名的学子她也知道个大概,除了一心读书考取功名的,剩余的几个靠功名养家糊口,几乎都有固定的职业。
白云松这段日子,一直为此奔波,她心里门清。
也知道白云松一直没有找到合一的夫子坐镇私塾,至于是不是对方不愿下乡还是供养费用的问题,她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常秀才,那人本就是老举人的朋友,来乡下私塾坐镇,也是看在老举人的面子上。
如今人没了,人家自然不会再来,这些她都明白,白云松岂会不知?
想到这里,白云溪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堂哥也知道,常秀才为什么留在私塾的教书。现在孩子爹已经走了,我一介妇人拿什么去请秀才老爷?”
“堂哥找错人了,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也不想平白给自己增加麻烦。”
白云松知道她会犹豫,也可能会拒绝,但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果断,连想都不想。
“因为妹夫的关系,堂妹跟常秀才也相熟,你若出面,他自然不会拒绝。”
听着白云松急切的语气,白云溪敛下眸中的笑容。
“堂哥慎言,你莫不是忘了?我现在是新寡,是很多人忌讳的身份。若是我公然去找常秀才,岂不是跟他增添无谓的麻烦?”
“即便人家不在乎,我也不能舔着来脸过去求人。不为我自己,我也得为儿子媳妇们着想,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言行不妥受人指责。”
说到这里,白云溪看着堂哥,眼神冷淡,
“堂哥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出难题,添麻烦。我们家的日子已经很难了,不想再起无谓的闲言碎语。”
“前几天,大嫂跑来跟我诉苦,说村里谣言害人,闹的她日夜难安,若是我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名声,那些谣言比你们听到更狠,严重些是可以直接要人命的,堂哥也不在乎?”
白云松:“……”
白云溪看着他开口又没理由无话反驳的架势,脸上也没了笑容,
“堂哥应该清楚,私塾跟宅子一样,都是我们抵出去的债。堂哥得了私塾,若是连个夫子都请不来,那私塾在你手中,岂不是个笑话?”
白云松震惊的看着她,脸色涨红,第一次看到堂妹发火,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话如此难听,而且都是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