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我说了又能如何?”
这世上千百人都这样相信,这世上千万人都这样说,一人又有什么人会信呢?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是她这个“罪魁祸首”了。
“好吧。”白颜汐气馁道,“那你又怎会待在这李府?你现在又是个什么身份?”
墨卿与慢慢解释道:“这李府的主人李裕曾是我手底下的魔卫,当年爱上了人间的一个女子就求我开恩,把他那一身魔气洗掉了,这么些年他在人间混的风生水起的,当年念着我的曾经的恩赐,听到了我的,嗯,死讯。”
“就去万魔窟看了一眼,刚好我那会才从那下面爬了出来,就被他捡了回来,对外就说我是她的远房侄女过继到他名下了。”
“本来这十几年都安安稳稳的,但谁知这李裕又突然失踪了,他那些个子孙也没什么本事,我原想自己去寻他的。”
“可谁知道,这皇帝像是要卸磨杀驴,拿李裕要挟我查清孙府案。”
白颜汐无语道:“这些个人真不是个东西。”
“要我说,你干脆去我妖界休养生息算了,有我在谁能伤的了你?再说你在这人间界算什么,那顾延之也出了关,若是被他发现了你……”
“我已经见过他了。”墨卿与道。
“他没认出你?”白颜汐骂归骂,但那顾延之确实也是个有本事的。
墨卿与摇了摇头,道:“不晓得,但我觉得他怕是开始怀疑了。”
白颜汐喃喃道:“不行,你还是赶紧跟我走吧,得亏我今个遇到你了,要是再晚上一段时日,你可怎么办!”
墨卿与垂下了眼睛,道:“可我得把李裕救出来。”
她虽是魔,但也懂得有恩必报的道理,有些因果轻易沾染不得。
白颜汐道:“那李裕在哪?大不了我去把人劫出来!”
白颜汐和墨卿与认识了快上千年,十六年前听到对方的死讯差点没让妖界倾巢而出把玉清宫踏了。
现如今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再去送死。
墨卿与咬牙道:“我若是知道,怎会现在还坐在这里。况且顾怜还在皇宫里住着,皇帝都逼问不得!”
她本不想再卷入任何是是非非,但偏偏这老天就跟她作对似的,半点安分都不肯给她。
白颜汐抓了抓头发,颓然道:“行吧,我这段时日便跟着你好了,谅那顾怜也不敢对你怎样,大不了两败俱伤!”
墨卿与轻轻勾了勾唇角,道:“那可就麻烦你了。”
白颜汐笑道:“这有什么麻烦,当年没能帮上你忙,现在还不兴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你?”
她没忍住上手揉了揉墨卿与的脸,轻笑道:“我说你这小孩也是明明长得这般好看,以前还总爱带着副丑的天怒人怨的面具,害的我方才差点没认出你来,现在这样不挺好?”
墨卿与对上这人最没有法子,以前还能打,现在连打都打不过,只能任凭对方揉平搓圆。
“别闹了,紧着把案子查了,我们才能安稳离开。”在人间待久了总觉得身上会沾染上这里的浊气。
墨卿与召了姜思过来,道:“孙桢先前是在大理寺办案,我们便先去那里看看。”
大理寺乃大夏最高的司法机关,掌一国刑法,本意是让人有冤可诉。
但墨卿与一路过来却发现这大理寺边上冷清的简直可怕。
再用观气术一望,也是可笑,这里的怨气可不比那孙府轻啊,这一不小心怕又是第二个孙府!
轮椅慢吞吞的压过青砖路面,大理寺里头因为孙桢的死早就乱做了一团,皇帝迟迟没有任命新的廷尉。
手底下积攒的卷宗无人可批,御史那边弹劾的奏折飞了一道又一道。
大理寺里头真是人人自危。
墨卿与进来半天才有人拖着刑具从边上走来,呵斥道:“什么人?大理寺可不是尔等能待得的地方。”
墨卿与有样学样的让姜思掏出那块金牌子,道:“奉旨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