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将军果然少年英杰。”刘调羹由衷的称赞一句。
“大人过奖。此战全赖巡抚大人运筹王府之中,小人最多不过奋勇前线,做那厮杀汉罢了。侥幸而已。”安永淳谦虚一句。
刘调羹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安永淳一眼,眼中的赞赏更胜三分。
一个人,能立下如此大功,很难不会骄横自满,目中无人。更遑论安永淳这般,正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年纪,能有如此谦逊,着实难得。
更加难能可贵的则是不贪功,知进退,单凭这一点,此人在官场上,前途不可限量。
“安将军放心,将来在天子面前,我必将你的功过说与天子知晓。天子洪恩,必不负你。”
“多谢大人!”
“对了,怎么不见王道直,王将军?”刘调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来了。安永淳心头一紧,他怕的正是此事。王道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称呼刘调羹为‘姓刘的老匹夫’,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以安永淳对刘调羹的短暂了解,刘调羹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势必不肯善罢甘休。
故而,安永淳这才不得不将王道直重打五十大板,以示对其已经处罚过了,以此来堵上刘调羹的嘴。
若是让王道直落入刘调羹手中,不褪下三层皮,这件事势必不能罢休。
“回大人,王道直粗人一个,鲁莽无知,口出狂言,小人已经将他重责五十军棍,此时他尚在昏迷不醒,故而不曾过来面见大人。”
“哦?”刘调羹轻轻哦了一声,目光转向安永淳。此时,安永淳内心紧张至极,心中思索着,若是刘调羹执意要处罚王道直,那么自己是否就此翻脸?还是其他?
好在这一切都没发生,刘调羹的目光又落到城外声势浩大的官军身上,“如此,罢了。”
安永淳心中一松。
与此同时,季寓庸已经走到武昌城楼之前,向城楼上仰望,“城上可是刘调羹刘大人?”
刘调羹也注意到城下的季寓庸,站在城楼上,向下望去,“可是季寓庸季大人?”说着,又对其他人吩咐道:“打开城门,让季大人进来。”
眼睁睁看着季寓庸走进城门,最终出现在城楼之上,赵京仕终于不得不承认,刘调羹当真收复了武昌。
煮熟的鸭子,竟然真的飞了!
赵京仕心如刀绞,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望着不远处赫然耸立的城楼,赵京仕忽然灵光一闪,随即在众军官的簇拥下,来到了武昌城楼之下,
“叫上面的人开门,本将要进城。”
“城上的人听着,打开城门,我家将军要进城。”身边的将校随即高喊。
城头上,安永淳看向下方的官军,黑压压一片,脸色凝重,若是让这些官兵进城,说不定日后谁听谁的。
这个时候,当初坚持让刘调羹抵达北门,之后才撤掉贼人大旗的效果便出来了。只见刘调羹面容冷峻,向城下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应赵京仕的叫门,反而对季寓庸道:“武昌刚刚收复,百姓惊惧不安。
若是此时再让大军入城,岂不叨扰百姓?若引发城中慌乱,百姓四散奔逃,岂不就是我等罪过?季大人,你怎么看?”
刘调羹乃是替天子巡抚湖广,乃是正儿八经的季寓庸的顶头上官。如今,刘调羹以百姓为盾,拒绝赵京仕大军入城,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他季寓庸怎么敢当众反对?只能道。
“大人所言极是,下官愿亲自去劝说赵都指挥使放弃率兵入城。”
“如此劳烦季大人了。”刘调羹让开一条道路。
季寓庸躬身行了一礼,随即下了城头。走到赵京仕身边,也不知说了什么,期间赵京仕呵斥不断,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认输。
“安将军,你说这赵京仕会自己上来么?”闲暇之余,刘调羹甚至跟一旁的安永淳开启了玩笑。
安永淳微微一笑,“依卑职看,赵京仕别无选择!”
刘调羹看着安永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城外官兵退回城外,安营扎寨,独留下赵京仕不情不愿地走了上来。
“见过巡抚大人。”赵京仕走到刘调羹面前行了一礼,但俯下来的脸庞上印满了不服之色,显然对刘调羹极为不满。
这样的人极好对付,当即刘调羹脸色一寒,训斥道:“赵京仕,你可知罪?”
“知罪?”赵京仕闻言,当即跳了起来,“知什么罪?我何罪之有?”
“哼!我命人召你进攻北城,奈何你贪生怕死,拒不执行。而今,因为你的缘故,导致我多少儿郎葬身贼手,此罪若我不加处罚,我则能对得起因你而死的大好儿郎?”
赵京仕还想辩解,但刘调羹却已无心再听,挥手,对一旁的官兵吩咐道:“将此人带下去,等日后朝廷发落。”
安永淳对身旁何望山使了个眼色。随即,四名士卒上前,将赵京仕控制起来,拖下城去。
赵京仕被四个士卒控制,动弹不得,只得口中大骂,“刘调羹你公报私仇,残害忠良,我赵京仕要到朝廷去告你。刘调羹......”
渐渐地,赵京仕的声音消失在城墙之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