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升昌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时候,温秀荷有些落寞的走在宁乡城中的街道上。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两侧商贩的叫卖声,显得热闹非凡,但温秀荷身处其中,却只感觉自己更加格格不入。
温知礼察觉到温秀荷的异常,用手摸了摸鼻子,快步向前跟上温秀荷,轻声咳嗽了两声,道。
“荷儿,怎么了?是不是跟安少爷吵架了?”
温秀荷摇摇头,“没有?只是心里有些烦,想出来走走。”
“哦!”温知礼不明所以,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温秀荷,护着她的安全。
这些时日,由于安家大兴土木,地面上的流民乞丐少了不少,加上从北方逃难而来不少富户,宁乡县城内显出一片畸形的繁荣。
街面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温知礼很快便被街道两侧各种稀奇古怪的好东西给吸走了注意力,不时走到摊位前,拿拿这个,摸摸那个。
温秀荷见到这一幕,不禁更加失落。少爷是这样,如今哥哥也是这样。
此番,温秀荷央求这安永淳,跟他一起来到宁乡县城,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王馨瑶也来了。
当初王馨瑶来到安家的时候,安永淳是将她交给了自己照看。那个时候的王馨瑶宛若一株遗世独立的茉莉,洁白而较弱,好似一场大雨就能将他打落。
温秀荷也是真心将王馨瑶当做妹妹一样看,照顾着她,呵护着她,生怕她收到一丝伤害。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少爷跟王馨瑶逐渐走到了一起。尤其是少爷的书房,更是变成了王馨瑶的主场。
当少爷在书房的时候,就连自己都进不去,但王馨瑶却可以畅通无阻,来去自如。温秀荷不止一次看到少爷跟王馨瑶在书房内度过一晚又一晚。
虽然她能确定,两人在书房内并未发生什么,但以温秀荷对少爷的理解,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想到,王馨瑶比自己温柔,比自己出身高贵,比自己更有学问,倘若两人在发生什么,那自己还有什么?自己就是一个无用之人。
温秀荷无法想象,如果王馨瑶全面取代自己的地位,那自己还能去哪里?继续跟着哥哥去流浪么?
越想越失落,温秀荷看了一眼正拿着拨浪鼓,玩弄的哥哥,气愤地一脚将脚下的石子踢飞出去。
谁料,飞出去的石子,竟恰好砸到了一男人的额头上。
“谁,谁拿石头砸我?”那男子好端端的被砸,顿时恼怒不已,嚷嚷着要将砸他之人找出来。
温秀荷有心上前道歉,但看到那男子愤恨的神情,却被吓得退缩了几步。
怎料,这几步正好被那男子看到,当即那男子认为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温秀荷冲了过来。
“哥哥,”温秀荷惊恐大叫。
“你拿石头丢我,你还叫?”那男子伸手,便要去拉扯温秀荷的胳膊。
恰在此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不偏不倚地正好握住了那男子的手腕。
那男子心有不服,扯了扯胳膊,却只感觉胳膊好似被铁钳困住一样,不论怎么挣扎,却都挣扎不掉。
“这位兄弟,有什么事,好好说,莫要动手动脚。”听到温知礼的声音,温秀荷这才睁开眼睛,忙不迭地躲到了温知礼的身后。
那男子被温知礼拿住手腕,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嚷嚷起来,吸引路人的注意,“快看啊,欺负人了,欺负人了。”
周围过路的人群,被这喊声吸引,渐渐将他们三人围了起来。
“你们太欺负人了,我就在路上好好走路,就被你们那石头丢。我前来理论,你们就要打我,天底下还有这般欺负人的事么?”
见众人围拢过来,没办法,温知礼只能松开了那人的手腕。谁料那人挣脱束缚之后,退到一边,反而更加卖力的嚷嚷起来,
“我就不信这宁乡没有王法了,走,咱们去见官。咱们请知县老爷评评理,凭什么我在路上好好走,就被你们无缘无故拿石头丢?”
温知礼转头看向温秀荷。温秀荷好似做错事一般,低下头,不敢说话。
见状,温知礼哪还不知道肯定是自家这个妹子干的好事,见那人还在嚷嚷,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大概有三钱的样子,扔给了那人。
“够不够?”
那人还以为温知礼发什么暗器,下意识躲到一旁,直到看到竟是一块银子之后,赶忙又跑了回来,从地上捡起银子,放在口中咬了一下,是银子。
此时,再听到温知礼所言‘够不够’,下意识便要说够了,谁知话到嘴边,却突然想起,这人怎么这么怕见官?莫不是身上背着什么事吧?
于是话锋一转,道:“不够,不够。你们无缘无故丢我,随便给几钱银子就像把我打发了么?
不行,咱们去见知县老爷,知县老爷必会替我做主。”
温知礼有些厌恶,虽然他不怕见官,但见了官势必会影响到少爷,说不定还需要少爷亲自去牢房作保,实在太给少爷丢脸。
于是只能又从怀中拿出一块银子,这块银子足有一两三钱的样子,又扔给了那人,“我身上就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