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飞星被男人小心地安置在汤泉中, 久违的热汤让他身体一酥,低叹出声。内心连连感叹,从头发梢到脚趾尖都舒服透了。
本来就是面团似的暄软,被热汤泡了半晌更是觉得连挺直腰板都费力, 很快便自我放弃, 懒洋洋地靠上身后的祁鹤川。
迷迷糊糊间困意又跑了出来, 先是嫌弃祁鹤川没有暄软的肚腩给他靠, 旋即又恨不得将床榻都拽到汤泉中,边泡边睡。
原飞星没骨头一般歪在祁鹤川怀中,心里开始念叨起之前说好的调息养气, 快来吧, 再泡下去整个人都要融化四散开了。
祁鹤川突然按上他两侧的肋骨,从身后贴到原飞星耳侧低声道:“师父, 如今修为空了, 吃再多滋补灵药也是杯水车薪, 不若徒儿将修为尽数为师父恢复。”
原飞星闻言一惊, 卧槽大哥你闹啥呢?那岂不是白折腾了!立即回身瞪他,“自是不可!”
祁鹤川眉头微动,眸光闪烁,“为何不可?”
“不要再为我费这心思,为师死不了, 你有今天实属不易,应珍惜这机缘早早突破至化神期, 才好”
原飞星差点嘴巴一秃噜, 便将“才好为祁氏为祁梵玉报仇雪恨”的真话说出, 好在他悬崖勒马, 及时想起自己早先设定下的。
话收得又急又快险些咬到舌头, “才好光耀我合欢宗的门楣!”
祁鹤川眉峰扬起,眸中的笑意浮了出来,其实他这番心思早已定下,尤其是他如今不但结下元婴,紫府之中还另有一枚魔婴。
之所以将事情拖到现在,也并非等着征求原飞星的意见,而是早先原飞星的身子实在太过孱弱,若是那时强行灌入千年修为,实在太容易遭到反噬甚至爆体而亡。
若在他损掉千年修为后,担心自己一时半晌无暇顾及对方,此间无法估量的变数委实太多,方拖到今日。
如今他已将怀中人的紫府将养得当,又用去数百颗灵丹妙药养好了身子,如此一来万事具备,便只欠他这一缕东风。
然开始前他总是想再听对方拒绝一次,祁鹤川勾唇笑得温柔至极,这世间只有师尊会毫无保留,亦唯有师尊待他如此。
三不善根是谓贪嗔痴,他此前占了修为损了紫府自是不配,但让他退却又是百般不舍,贪念一出便再无可救药。
方今对方被他伤下的紫府已经复元,若是再将修为补足,他的师尊便可回到从前那般举世无双的绝尘之姿,不知那时他是否能为这谪仙般的师尊,抚一抚乌发玉颜。
修长的手指挑起原飞星的下颌,祁鹤川越靠越近,潮热的气息与汤泉中蒸腾的热气混在一处,一呼一吸间让原飞星有些失神。
虚浮在水中的单薄身子,旋即便被按入怀中,突然拉近的距离让一切变化纤毫毕现,原飞星本来微眯的桃花眼瞬间瞪的滚圆,难以置信惊诧道:“你……”
便听祁鹤川凑到耳侧,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师父待我这样好,让我如何不爱……”
原飞星推了推他,凛声道:“我待你好是望你成材,你怎可如此?”
祁鹤川笑了,攥住原飞星的手按在胸口,压抑着满腔浓烈的爱意,唇侧的笑意越发恣肆,“那又如何,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你想悔也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温热的大掌便贴上肩胛骨稍向下的位置,刹时间灵气魔气四溢。
汤泉水潋滟不止,原飞星感受到一股浓重的灵力裹挟着修为,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涌入,原本空洞无力的躯壳瞬间便被充盈,登时汗如雨下与汤泉混作一团。
原飞星咬紧下唇,手指紧紧抠在一侧的石壁上,没多久便因受不住过于澎湃的气劲而晕了过去。被祁鹤川从汤泉中捞出,又回到软榻上继续传送起来。
一连传了七日,期间祁鹤川还不忘为他渡灵药调息一二,原飞星明明是获得修为的一方,却一副虚不受补的模样,病恹恹地靠着怀中任对方施为。
等到千年修为重回他身子里,空洞的壳子被彻底充盈,且周身的灵气竟比此前更加灵净纯粹,早先他停滞在元婴中期多年,如今修为再度复原,却隐隐朝着元婴后期推进。
祁鹤川收掌时呕出一口黑血,原飞星吓了一跳立即去探查他的紫府,却被他体内狂乱的灵气挡了回来。
抬眸见到眼眸中红光闪动,渐渐从乌黑转为暗红。
“鹤川,你……完全入魔?”难不成将修为通通还给他,是为了彻底入魔?
不容多思,原飞星见他眸中血色翻腾,眼白处亦是爬满血丝,原飞星眉头紧蹙满眼忧虑。
祁鹤川唇侧掀起淡笑,毫不在意地拭去唇边溢出的污血,拉着原飞星的手便将人拽入怀中,一口衔住那日思夜想的绯红甜软。
这一次,没有了苦涩的丹丸,亦不是灵草仙植,只是一颗上下求索多年终于打破藩篱禁制的心,妄念丛生后的一次肆意顺遂。
原飞星下意识便伸手去推,却不料人还真的被他推开,旋即胸口一热,是一大口暗红色的血液,颜色比此前的黑血看着似乎好了些许?
但这般没完没了的吐血怎可行呢!原飞星一把攥住祁鹤川的脉门,声音冰冷严厉,“让我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