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根, 宫里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万寿节,皇上却在裕华宫吐血昏厥,跟在近前伺候的如嫔吓破了胆,慌里慌张得宣御医为皇上看诊, 随后便守在皇上身旁忧心垂泪。
皇上一倒, 大太监便立即来禀明皇后。
皇后正和原飞星在宫中闲话家常, 说到自己幼年随父亲在边地游历时的趣事,被打断心中有些不悦。对上大太监时面上却又变得心急如焚, 让那太监先回去伺候皇上,“本宫更衣后便去。”
待太监走后,皇后先是不紧不慢地握住原飞星的手, 轻轻拍了拍,“好孩子,皇上一病劭儿便要监国, 我也要跟在乾清宫侍疾, 你近日便不必来宫中折腾,月份大了在府中好些照料自己, 劭儿忙起来你也要多劝着些。”
原飞星立即应声,低声担忧道:“父皇那边……”
皇后敛眸不语,指腹摩挲了一下腕子上的白玉镯子。
原飞星目光落在玉镯上心中一滞,似乎有什么念头一晃而过, 再要多想便听皇后说道:“本宫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自是会妥善照料陛下的饮食起居。”
说到这里淡笑一声,“可惜卫贵妃入冬后身子便不太好了,不然若是贵妃在侧,陛下想必能更舒心些……”
言罢,皇后的眉宇间又恢复了少时的夺目张扬, 爱也罢恨也罢她早不应困厄其中,累了母家也累了她的两个孩儿……
…
原飞星被宫女扶出长春宫,看到汉白玉的栏杆,再度想起皇后手腕上的玉镯,之前晃过的念头再一次想了起来。
原剧情中瑞王薨逝,消息还未传入时,正在御花园中赏雪的皇后突然惊呼一声。原是手上的玉镯毫无征兆便断裂了,摔进雪里吓了皇后一惊。
皇后觉得这预兆不吉利,心悸了数日,现下想来不知这心悸可是母子之间的相互感应?
待原飞星挺着假肚子,被宫女太监一路扶到宫门口,便见他来时的马车帘子掀开半边,秦劭却没上去,正站在一旁等他,见他来了快步走近,先将新添了火炭的手炉放到他冰凉的手中,旋即揽住肩膀一同上了马车。
帘子落下,原飞星边摸着手炉取暖,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劭“嗯”了声,先是掀开他下袍伸手去摸脚踝,觉着温度尚可便没太折腾。
原飞星入冬后寒症重了不少,日日温补的汤药不断,让秦劭时常挂心,话到嘴边却不会好好说了,“父皇病了,等我去了乾清宫一时半会儿不得空,等回府你定睡了,为夫怕你太过思念……”
来不及骚完,便被原飞星用小几上的糕饼堵了嘴,鼓着脸颊斥道:“说人话。”
秦劭将糕饼丢到一旁,抱着人拱来蹭去,声音温柔的就快滴出水来,啄吻着原飞星的耳骨低声道:“是我太想你了,等不及想趁这功夫同你说会儿话。”
原飞星拧眉瞪他,心里却想的是原剧情中,秦劭无声无息病死在破败的瑞王府时,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寒风凛冽的雪天,心里一阵闷涩钝痛。
先是任由男人抱着,半晌后也回抱住男人的腰侧,主动亲了亲男人的眉心,有些赧颜小声咕哝:“我也想你。”
秦劭闻言将人抱的更紧,“要是沅儿在床上,也这般主动便好了。”
原飞星心中闷痛的感觉秒散,丢开手炉便去捏秦劭的面皮,“你这臭无赖!”
秦劭朗声笑了起来,不但不恼,低头还凑近些便于原飞星施力。等原飞星掐够了,秦劭又贴上来亲他的唇,沉声说道:“沅儿不必为我忧心烦扰,我只盼沅儿日日欢喜。”
原飞星闻言微怔了片刻,旋即埋入秦劭怀中。
两人伴着车外风雪呼啸的声音,相拥了好半晌,直到久等在车外的周成,不得不出声提醒道:“王爷,时辰差不多了。”
秦劭清楚,却舍不得怀中刚捂暖的脂玉。
原飞星抱在腰侧的手臂突然收紧,闷声说道:“晚上尽量早些回来,我等你。”
细语喃喃,北风猎猎,俱动人矣。
…
皇上病倒后,依旧是让如嫔伺候左右。这如嫔有几分卫贵妃当年的模样,加之颇通诗书,母家式微更让皇上放心疼宠,入宫不足半年便已至嫔位。
不但独得恩宠,还为皇上寻来云游的仙道,献金丹九枚。本是每月初一、十五服用一枚,但病急从权,便提前用了两枚,情况好了几日不曾想晨起又呕了一大口血。
如妃时刻守在一旁,一干人等又接到了皇后太子的意思,哪里敢多说半句,唯一好言相劝说金丹药力过重,恐龙体难消的御医却被皇上打了板子。
见皇上再度呕血,众御医纷纷摇头,皇上却还挣扎着要服下最后一颗,好快快登仙。皇后接了金丹遣走众人,秦劭走之前同她耳语了两句,皇后轻轻颔首让他放心。
皇上见她坐到榻前,缓慢地转动了下眼珠,虚弱无力地问道:“如妃呢?”
皇后敛眸,“如妃侍奉陛下太过辛苦,臣妾让她回宫歇一歇。”
皇上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沉沉的“嗯”,看到她手中的锦盒,灰白的眸子一闪,气若游丝地问道:“可是到了用金丹的时辰?”
皇后颔首,扶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