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我TM的哪儿有老婆?
瞿沐凡顺着那大嗓门的手指往墙上挂着的电视望去,发现是央视一档财经节目的专访,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记者很眼熟,是财经频道经常出镜的主持人,再仔细一看他的采访对象,瞿沐凡顿时心神巨震,是秋青青!
电视里的女企业家从五官到长相全都是他熟悉的模样,然而从气质到神态却又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眉目端方,神态安然,她端坐在那儿气定神闲地回答记者的提问,语笑晏晏,叙之有物,明明是个女人,却能给人一种翩翩君子温润端方的感觉,偶尔挑眉抬眸间却又见峥嵘之态,魅力非凡。
“这气质,真绝了!”大嗓门的家伙对着电视不停地啧啧啧,啧完了冲着瞿沐凡一挑大拇指,露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老瞿,这样的人物,你都舍得跟她离,兄弟我是真佩服。”
瞿沐凡没心思搭理他,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眼都不眨地盯着电视里的前妻。
他跟秋青青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当初他上门恳求复婚遭拒绝后又连续给她发了大半年的短信息,每天一首小诗,秋青青却从来没有回复过一次,从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跟前妻是绝无可能了。
秋青青身家亿万,有这么多钱,身边儿又美男环绕,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会选择跟自己复婚呢?要是换做自己,那肯定也不愿意复婚,再纠缠下去不过自取其辱而已。
想通了这一茬,瞿沐凡彻底死了心。这时候他想起来当初秋老爷子提起的那个印刷厂,顿时懊恼的心肝脾肺肾都青了,那时候自己要是不妄想着跟秋青青复婚,好歹还能得一个印刷厂,现在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两头都没捞着。
懊恼过后瞿沐凡开始想法子挣钱了,不行动起来没办法,他那两个朋友跟秋青青可不一样,三不五时打电话发信息催债也就罢了,生怕他跑了,还经常到他的住处来“探望”他。
不想被“探望”的瞿沐凡在他的朋友圈儿里拉了一通关系,得到了一份给杂志社审稿的工作,工资不多,仅够生活罢了,要想凭这个把他欠的账还掉,几乎是没有可能,这账他一背就是五六年,直到瞿清婉结婚后才替他还上。
瞿沐凡看着屏幕,电视里王青青正在跟记者介绍自家公司最大的投资项目:“研发成本一直是最大的难题,目前市面上普遍使用的这些抗癌靶向药物,每一种的研发成本都在二十亿美元以上,过高的研发成本会导致药物的价格居高不下,在这一块儿,秋氏也无法幸免,我们最新的研究成果NTS还在Ⅰ期的临床试验阶段,就已经投入了近一百六十亿RM币,而完成从Ⅱ期到Ⅲ期的临床试验直到通过FDA批准,最少还需要近八年时间,这八年预计最少需要五十亿RM币的后续投入。”
秋青青是瞿沐凡的前妻,这事儿在江城文化圈并不是什么秘密,介于一种“电视上看到了熟人”的心态,一群好事者见到荧幕里的王青青后,酒也不喝了,舞也不跳了,天也不聊了,都开始看起了电视节目。
听到王青青轻描淡写就是上百亿,几十亿,钱在她嘴里仿佛就成了个单纯的数字,一群“艺术家”、“文化人”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咂舌:“真特么的有钱,两百多亿,两百多亿到底是多少钱?”
那个感慨:“这么说吧,冷君那副《少女》号称卖了一千五百八十万,他要挣到这么多钱,得画一千两百六十多副,而他画一幅画最少也得一年时间,这两百亿,冷君得画一千两百六十多年。”
冷君是圈子里的“真神”,作品是能上佳士得拍卖行的,他都得花一千两百六十多年才能挣到两百亿,更别提自己了,一群人比量比量自己跟冷君的差距,对两百亿到底是多少钱有了深刻的认知。
“那NTS的研发成本如此巨大,药物上市之后自然也避免不了定价极高的问题,”主持人的问题很犀利:“又怎么才能实现秋氏‘旨在推出平价抗癌靶向药’的理念呢?”
“只要我活得够久,这个问题就能得到妥善解决。”王青青幽了一默,记者瞪大了眼:“啊?”
“众所周知,药物的定价包括了研发成本,所以才取得专利权的新药价格尤其贵,因为它是被垄断的独家生意,定下价格后,遭利益驱使,生产商不可能主动降价,药物价格要想大幅度下跌,只能等二十年的新药专利过期,其它药商加入生产行列,破坏这个垄断现象,药物价格才会有断崖式下跌。”
王青青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一款新药,从立项研发,到后期临床试验获得审批,需要一个漫长的周期,如果没有利益,谁愿意谁又有能力去维持源源不断的研发支出呢?所以我们不可能按生产成本给新药定价,因为这样做在专利保护期内是收不回研发成本的,而一个药物研发机构处于亏损状态,那它决不可能长久存在。”
“秋氏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专利垄断期缩短。”王青青的眼睛闪闪发光:“新药投产后按常规方式定价,收回研发成本后申请专利提前公开,那么这一款昂贵的新药就会变成平价药物了。”
“原来如此。”主持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做恍然大悟状:“难怪秋董您说要自己活得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