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陪着自家这个老不死的练练身手,可现在不行,这是在东民市场里,他的摊位旁边,打架势必要影响生意,他可不愿意陪着那老东西发疯。
“我告诉你啊,我摊位上的东西都贵着呢,录音机一千四,一盘磁带最便宜也得卖八块钱,这都是我赊账赊来的,你可想好了再动手。”孬蛋对着正解皮带的彭大元提出了郑重警告。
这话倒是真的劝住了彭大元,赊来的,打坏了还得赔,这笔账说不得还得落到自己头上,彭大元咬着后槽牙拿手指点了点孬蛋,转身走了。
离开东民市场,彭大元就直奔东大街庞大脑袋的店铺里,孬蛋说摊位上的东西是赊的,除了自己那个老兄弟,还有谁能这么大手笔的赊那么多货物给他?
一见到庞大脑袋,彭大元就直奔主题:“老弟,东民市场那个摊位,是你给孬蛋操持的?”
“哎呦!老哥哥来了,坐坐坐。”庞大脑袋对上彭大元,一向是十二分的亲热,他一边儿给彭大元递烟点火,一边儿高声喊着让店员倒茶水来。
等把彭大元安置好,庞大脑袋坐在彭大元身边儿亲亲热热地开口了:“老哥哥,兄弟也不瞒你,孬蛋那个摊位,确实是我给他操持的。”
“你,嗐,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彭大元话音里就带了一丝埋怨:“孬蛋那小子一向不稳重,这做生意复杂着呢,他能懂个屁呀?他浑身上下就几十块钱,我早就退休了,退休工资也就刚够吃饭而已,你把那么贵的机器那么多的货赊给他,他要是赔了,拿啥赔给你?”
彭大元的态度很明确,就差没有明说“孬蛋生意失败我不负责赔偿”了,庞大脑袋可是生意场上的人,这话能听不懂吗?
“老哥哥唉,这你就多虑啦!”庞大脑袋哈哈一笑挥了挥手:“凭咱俩的交情,这生意要是不挣钱,我能安排大侄儿去做吗?老哥你放心,今儿我就把话给你放这儿了,只要我能挣钱,侄儿就绝对不赔不了!”
庞大脑袋这话一出口,彭大元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就是心下暗喜,孬蛋没多少能耐又是商界新手,赔钱太正常了,可庞大脑袋就不一样了,这家伙祖祖辈辈都是做生意的,挣钱对他来说想必真不难,不然他也不能开这么大的店面,过这么奢侈的生活了,现在有他这句话,那孬蛋等于就是有了个保驾护航的,这生意肯定是稳赚不赔了。
“老弟,老弟呀,你这让我怎么说才好。”彭大元眼圈都要红了,他伸手抓住庞大脑袋的手反复摇来摇去:“我何德何能,能得老弟你这么照顾,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我……”
“老哥哥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庞大脑袋假做不快:“咱们兄弟谁跟谁呀,当年我身体弱干不了多少活儿,可不全赖你照拂?要不是有你,我不是饿死就是累死了,哪儿还能有现如今的好日子?以后这见外的话可不能再说了。”
自己当年有那么好?彭大元费劲儿地想了想,发现想不起来自己当初到底帮了庞大脑袋什么忙,不过自己记不清了,庞大脑袋总不至于记错,自己要是没帮他,他能在孬蛋身上费这么大劲儿?
“老弟啊!”彭大元拿袖子撸了一下脸又抓住了庞大脑袋的手:“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个兄弟,老天爷待我不薄啊,我值了!”
脉脉温情流荡在两个老兄弟之间,庞大脑袋眼圈也红了,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彭大元抓住自己的手的手背:“老哥哥你放心,兄弟我早说过,大侄儿就是我半个儿,我指定把他带出来,早早晚晚,让他能独挡一面。”
“我信你,我信你!”彭大元连连点头:“老弟你是个能耐人,比老哥我强多啦。”
“老哥哥夸我,我就厚脸皮受了。”庞大脑袋笑眯眯地拉起彭大元:“我跟老哥哥也有日子没见了,走,今儿咱哥俩儿得好好喝一盅。”
彭大元稀里糊涂就被庞大脑袋给领到了大饭店,庞大脑袋点菜一如既往地豪气,俩人对着一桌子好酒好菜喝得面红耳赤。
一顿酒喝完,彭大元把孬蛋这段日子的情况打探得是一清二楚,谢绝了老弟送他回家的提议,彭大元踉踉跄跄打了个三轮车去了东民市场。
东民市场里孬蛋跟那姑娘正在吃饭,一人抱着一盒炒面条边吃边聊,彭大元歪歪扭扭走到摊位旁,豪气地把自己手里提着的打包盒扔到了孬蛋跟前:“给!”
硬纸做的一次性餐盒高高一摞被塑料袋绑得紧紧的,彭大元打了个酒嗝手一摆开始装大尾巴狼:“吃你的吧,干净着呢,你庞叔知道我要过来,特意点了菜在后厨直接装好的。”
老头子先低了头,孬蛋也不会跟好饭菜过不去,他三下五除二撕开塑料袋掏出餐盒都摆了出来,小小的折叠桌被餐盒给挤得满满当当。什么油焖大虾清蒸鱼,红烧排骨酱肘子一桌子的硬菜,孬蛋跟那姑娘直接把炒面扔到了一边儿,跟那一桌子菜较上了劲。
彭大元看着甩开腮帮子吃得青红不顾的孬蛋,点了一根烟坐到一边儿的小凳子上开始指点江山:“你小子别以为自己现在挣了几个钱就算生意人了,就搁老子跟前抖起来了,生意场,你小子连个边儿都没摸着呢,你现在挣的这几个钱算啥?”
“几千块儿钱的货,说赊给你就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