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钱一盒,先备上一千盒,也就五千块钱。”
看着庞大脑袋写在本子上的数字,彭大元一阵眩晕,还没等他晕过去呢,庞大脑袋又追着他问:“老哥哥,你想把这摊位摆哪儿呢?”
摊位摆哪儿?这彭大元哪儿知道?他心虚气短又稀里糊涂去问孬蛋:“你有个地方没?”
孬蛋也就当初偷王青青工厂里的衣服时在夜市里摆过地摊,他迟迟疑疑地询问庞大脑袋:“摆到骡马市旁边儿的夜市里?能行不?”
庞大脑袋捏着笔的手顿了一下,他微一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扯出一个笑来抬起头对孬蛋道:“夜市里可不行,磁带这东西不比别的,质量差了听不成,买磁带的顾客都喜欢找熟悉的店家,还是得有个固定的摊位才能留得住顾客。”
提议被否了,孬蛋就麻了爪,庞大元看着父子俩笑咪咪地给出了建议:“东民市场老哥哥你知道吧?那市场周围有好几所学校,买磁带的学生多,那里正经是个不错的地方,要不老哥哥你带着我大侄儿去考察考察,看着在那儿租个摊位?”
庞大脑袋那六千多的预算吓着了彭大元,他家里连个隔夜的余粮都没有,上哪儿能弄六千多块本钱去?借着看摊位的名义,彭大元拉着孬蛋告辞了。
出了门孬蛋兴冲冲地拦路就招了个三蹦子,拉着彭大元上了三轮直奔东民市场,东民市场是个回字形的二层楼,果然如庞大脑袋所言,市场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卖杯盘碗盏的,假花摆设的,牙膏牙刷的,本子笔墨化妆品的,各样都有,整个一小商品市场,人气显得极旺。
孬蛋一行看一行问,买了几根牙刷后乐颠儿颠儿地跟彭大元汇报消息:“爸,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市场里摊位管理费一个月四百块。”
管理费一个月就得要四百?顶得上一份好工资了,彭大元眉头拧了起来,孬蛋看着他老子的脸色,一股怒火就冲上了脑门。孬蛋这个当儿子的,对自家这爹非常了解,一看彭大元拧起的眉头,他就知道他老子是打了退堂鼓,不想干这买卖了。
孬蛋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彭大元分给他的退休工资,彭大元浪荡惯了,退休工资都还不够他自己花的,他自然把钱把得死紧,能给孬蛋的极其有限。
三十好几的人了,每个月反复讨要才能得到几十块钱的零花钱,这日子孬蛋早就过够了,过够了又能咋样呢?因为是个“劳改犯”,孬蛋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不介意他“劳改犯”身份的工作,不是苦累就是钱少,他也不想去干。
孬蛋也起过自己做生意的念头,然而此人眼高手低,大生意他没本钱,小生意他看不上,出狱后蹉跎了这几年,他还是只能在家里做个吃闲饭的。
庞大脑袋提供的这生意正经合孬蛋的心意,卖磁带么,轻松又干净,闲着没事儿就听歌,多好的买卖,孬蛋正经把这生意看到了眼里,现一看彭大元想往后缩不准备干了,立时就有些火上心头。
然而孬蛋自己没本钱,想把这桩买卖做起来还得靠彭大元,此时自然不好跟彭大元撕破脸,他鼻子翕张了两下后握紧拳头咬了咬牙又忍住了这火,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压低了声音对彭大元道:“爸,你看这市场里一个空摊位都没有,管理费这么贵,那些人还抢着租,他们一个月得挣多少钱?”
此言倒是在理,彭大元伸长脖子看了看,这市场极繁华热闹,要是不挣钱,也不会连个空摊位都没有了,他叹了一开口气道:“先不说那些进货买录音机的钱,就说你这市场里连个空摊位都没有,你就是想租,也没人租给你呀。”
“我看那边儿有个摊位贴了转让。”孬蛋伸手一指:“要不咱去问问?”
父子两个溜达过去,假装随口打听问摊主摊位怎么个转让法,这个摊子是批发各样笔记本的,拿一条浅粉色的手绢扎了个低马尾的年轻女老板对着父子二人微微一笑:“怎么着也得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彭家父子面面相觑,孬蛋吞了一口口水:“那个,就是不要你这摊位上的货呢?空摊位得多少?”
“不要货呀?”她轻轻弹了弹指甲漫不经心地道:“不要货那就两千五吧,我这摊位上的货正经没几百块钱的。”
空摊位就要两千五,别说彭大元了,连孬蛋都觉得有些过份了,看着父子二人沮丧的神情,女老板笑嘻嘻地学着电视剧里的称呼对孬蛋道:“靓仔,两千五还贵呀?我这摊位还有一年半才到期,你接了手,不卖别的就卖这笔记本,三五个月就能回本,你转让我这摊位不吃亏。”
“既然这么挣钱,你咋就不干了呢?”彭大元愣头愣脑地问。
“嗐,什么叫我不干了。”女老板冲彭大元翻了个白眼:“我盘下了街对面儿的门面房,过不几天就要搬过去了,这摊位能转就转,转不出去就两百块钱一个月雇个小姑娘帮我看着,啥事儿都不耽误。”
感情人家还有两套方案,父子两个对视了一眼跟女老板打了个哈哈告辞了,彭大元想着庞大脑袋本子上写的那几个数字,再加上这边儿女老板报的转让费,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出了东民市场的大门,彭大元看了眼满脸期待之色的儿子,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看,这事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