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苦情小白菜(1 / 3)

昏昏沉沉的李春林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隐隐作痛,耳朵边上嘈嘈杂杂人声鼎沸, 他拼尽全力睁开宛如被浆糊粘住似的眼皮, 一睁开眼就吓了一跳, 视野里密密麻麻居然全都是人头。

他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边密不透风围满了人。

“他没死,还活着哩。”一个半大小子嚷嚷。

“他好像不是咱这附近的人, 我咋看他眼生的很。” 一个中年汉子沉吟。

“我认得他,大李庄的李春林, 昨天来咱村找过罗青青。”一个小媳妇儿笑嘻嘻。

自己这是在哪?林春林头疼的厉害, 他捧住脑袋呻|吟了几声才想起来前因后果, 这是桃花村,自己昨晚上跟孙平川分手后遭到了袭击!

想到那裹挟着风声而来的一击,他立刻想起跟孙平川的密谋, 转而想到那八十块钱,李春林心里一惊, 赶紧把手伸进裤兜里去掏摸, 理所当然, 钱没了!他不死心地把全身所有口袋都翻了个遍, 自然还是一无所获。

那可是八十块钱啊!一个壮劳力辛苦一年,到年底也不过能分上百十块钱罢了。

李春林心疼地直哆嗦,他气急败坏冲周围一圈人嚷嚷:“我丢了钱!你们谁偷了赶紧给我交出来!不然我报公安抓你们!”

他这话惹得围观人群不高兴了, 一时间周围嘘声四起, 中年汉子拉长了脸道:“我们谁也没掏你的兜,咋就能偷走了你的钱?”

说认识他的小媳妇儿也撇着嘴:“幸好我们是一大帮人一起遇到你的,万一要是谁独个遇上你, 叫你这一喊,那不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吗?”

“我们看到你时,你就在路边的排水渠里躺着。”半大小子冲他可劲儿翻了个白眼,把旁边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兜头扔到了他脸上:“我们只动了你身上的这东西,别个再啥也没碰你的。”

猝不及防被这坨东西给盖住了头脸,似曾相识的味道把李春林熏得直反胃,他一把从头上拽下来定睛一看,差点儿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这原来是一块儿糊满了猪屎鸡粪的烂麻袋片儿。

“真是吃力不讨好。”中年汉子站起来扛起了铁锹:“走了走了,该上工了。”

“好心没好报。”小媳妇也拎起了自己的锄头:“逮谁讹谁,活该被人暴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半大小子拖着粪叉子:“咱都赶紧走,别搭理这人,一会儿他该让咱赔钱了。”

他这话一出口,围着李春林的一群人呼啦啦作鸟兽散,眨眼间跑了个干净,众人一溜儿小跑到了田里开始上工干活了。

李春林本来就觉得头疼恶心脑子不清利,众人这夹枪带棒的一顿话把他给挤兑的更难受了,他坐在路边抱着忽而一阵疼,忽而一阵晕的脑袋直发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昨晚上自己被人一棒子给敲懵后就啥也不知道了,连贼人的半片衣角都没看到。到底是谁偷袭的自己?

肯定不可能是孙平川,他还急等着自己把罗青青弄走呢,还会是谁呢?难道是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

要说他得罪过的人,那可真是不老少,好几个人都曾经放过话要打断他的狗腿,昨晚上那一棒子,狗腿没打断,狗脑子倒是快给他打出来了。

咋样才能从自己得罪过的那堆人里分辨出谁是昨晚的贼人?这可不好办了,他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动了一下脑子,头更疼了,李春林揉了揉后脑勺的包,再活动活动胳膊腿儿,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倒是不严重,严重的是他好像生病了。

现在才刚刚开春,夜里温度还很低,昨晚遭人袭击后又被扔在这野地里躺了一宿,李春林此刻除了脑袋又疼又晕,浑身的骨节还酸疼的厉害,着实病得不轻。

孙平川给的那八十块钱看样子是没指望找回来了,铁定被贼人给摸走了,此刻还是小命要紧,等病好了再仔细打问打问,看能不能找到背后下黒手的贼人。

想到那贼人或许正拿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八十块钱潇洒快活,李春林觉得脑子更晕了,他咬牙切齿暗暗发誓,要是找到了偷袭自己的小贼,一定要他好看!

此时要紧的是赶紧去看病,报仇雪恨以后再说,李春林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爬了起来,好容易站起来后他只觉着头重脚轻浑身酸软无力,难受的恨不得再躺到地上去,他定了定神,强撑住一口气儿踉踉跄跄往大李庄去了。

李春林的遭遇没到中午就传遍了整个生产队。

桃花村没通电,别说电视了,绝大多数的村民家里连收音机都没有,社员们的娱乐生活极其匮乏,猫狗打架都能被当做八卦来传播,更何况是遇袭丢钱这么刺激的事儿?

大李庄离桃花村虽不近,可也没远到哪里去,还没到中午下工,李春林的来历就被闲极无聊的社员们给扒了个干干净净。

半晌休息时,就有那好事者跑来跟罗青青唠嗑。

“他三婶子,那李春林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来打探消息的媳妇儿一脸的求知欲。

“他是跟媒人一起上过门。”罗青青不紧不慢地捡野菜:“我没同意,直接回绝了。”

“哎呀三婶子,你没同意就对啦!”这媳妇儿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