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抱任何希望,也不期望你能原谅,只希望你好好的,别受一点伤。”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惊险已过,她回想他为何出现那么及时。
“你上车时,我就在酒店门口。”
林善记得自己当时还特意巡视过,说:“我没看到你的车。”
韩津:“我换了辆车。”
就是目前这辆。
显然,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只是选择了心照不宣。
林善默然,过了会说:“回去以后我不会再回来。”
不再回来,至少不两看生厌,也不想令他为难,添麻烦。
他对此不语,也没问她接下去的打算,以及那些报复性的举措。
到了火车站,附近车流拥堵,前边不让停车了,韩津不得不选了就近路边停下。
见他熄火打算下去,林善叫住他:“进去就检票了,也没什么好送的,你回去注意安全。”
她这样说,韩津停下开门的动作,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还是推门下车。
他去帮她搬行李箱下来。
林善接过,想再做次正式道别。
韩津抢先问:“以后真不回来了?我……我听说你们单位打算在这儿开分所。”
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林善承认:“是有这个项目,但是我不一定。”
“嗯,这样……”他低下声,落寞与并。
林善见他的衬衫领子被夜风刮得竖起,忍不住开口:“韩津……”
话头再次被他抢先,他又问:“那以后,我能去你那儿看你吗?”
他认真地望着她,问得那样小心翼翼,林善斟酌半刻,抿唇轻点头:“可以。”
两个字稍作安慰了他,韩津的脸色难得有丝缓和,林善望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克制想上前抚摸的冲动,艰涩开口:“韩津,你好好的。”
于她来说,什么才是好好的。
韩津知道她的理解跟自己所想的绝不一样,想问又放弃,最终点头默应。
然后在她转身走了几步远时,韩津又叫住她名字。
林善停下脚步回头,侧过身的同时,却见他朝她走来,几步便在眼前,还未看清任何细节,自己已被他拥入怀中。
切身感受实实在在的拥抱,林善一只手还拉着行李杆,被迫仰头贴合他倾身下来的肩膀,原来他穿得那样少,胸膛却是如此滚烫,捂热了才发现实际自己比他还冷。
韩津也感受到她身子的微微颤抖,贪恋地拥紧多抱了一会儿,手掌扣住她的后脑顺发游移,又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拿唇轻吻,直到最后不舍地放手。
“走吧。”
当她再次转身往火车站走时,脚步比先前愈加沉重,不用回头也知道,有人一直拿目光在看着她走,直到再也看不见。
好似回到当年,奥热难耐的夜里,她在火车站斩断过去的一切,抛弃在途程的轨道上,一去不复返。
煎熬重现,但这一刻她清楚,他比她更加不好受。
相比这一夜的无眠,次日林善换了心情,整装收拾一番,去参加任媛的婚礼。
同龄圈子内,结婚的陆续多了起来,林善每每围观祝福,愈发觉得自己是局外人,有生之年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刻会在什么时候。
沾染喜气后,重新投入工作中,日子接近年底,林善渐渐忙碌。
那边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生活恢复如常的平静,好像那个人做了不打扰的承诺般。
实则韩津忙里抽闲都能想到她,以为她那边会有律师函发来,却长久没有动静,才知她已放弃。
而他琐碎事缠身,不知道有什么事可以跟她分享告知。
估计唯一能让她痛快点的,便是在年后没多久,韩齐深身体每况愈下,一些功能开始退化,有时候甚至言语不清,总看到一些幻像。
每次检查后,医生的知会都像交代,韩津早已做好准备,最关键的那几天,陪在了医院里,辞退了护工,亲力亲为。
直到某天夜里,韩齐深突然叫醒他,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呼吸粗重急喘。
韩津醒来,忙凑近他问询。
韩齐深抬起手臂,目光茫然,仿佛眼前出现了什么幻境,忽然又一脸向往,嘴角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
韩津连声唤他。
韩齐深喘气到极致,忽而又变得微弱,缓慢眨眼,嘴唇开合,说了句话。
韩津极力听清,那是他最后一句话。
“谣谣,我一开始就错。”
一周后,韩齐深的身后事完毕。
韩津站在韩齐深的墓前,给他斟满生前最爱喝的酒,无声地蹲了许久,起身时说:“老韩,你放心,你儿子绝不走你以前的路,我和她的路,我自己会去争取,也不会像你们这样。如果有来生,你多行善事,别再走偏了。”
……
韩齐深走的消息,林善是从肖霖那儿得知,除了一时的痛快落定,并没有更多的感触,似乎这是一个必定的结局,坏人总有恶果反噬,她无需报复也照旧如此。
林善未生一丝情绪,只是在抬头的一瞬想起他,又去看手边的台历,竟然已经过去那么久。
三个多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