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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嘉谣跟韩齐深念在时间来得及, 赶到剧院时留在车内坐了会,却没想到下车时看见林善。
与之一起的, 还有后面走来的韩津,不免来回瞧这俩人。
韩津听见有人叫林善名字,他看见是谁时想闪身躲到一边, 但明显来不及了, 他家老韩那双厉眸已经盯上了他。
韩津索性大方坦然地过去打招呼:“爸,怎么又这么巧!”
韩齐深的目光掠过他,看向了微低着头的林善, 片刻后又转回到韩津身上,话中有话:“是很巧, 巧到你姑姑跟我说,你找罗慎他们去了。”
“他们没空。”韩津掩饰地干笑, 指指身旁人, “正好,她有空。”
关嘉谣对于他俩一块出现虽感到意外,但言语中却是欣慰:“没想到, 你们处得还挺好的。”
这话中隐藏的意思,不仔细琢磨都懂。
林善还是怕他们有所误会, 忙解释一句:“上次欠他一顿饭, 所以才出来的。”
但显然,她的说辞很苍白。
林善并不期望他们能有清白的理解, 她现在的关注点只在关嘉谣的腰间, 那儿搭着一只男性的手, 瞧上去很是自然亲昵。
她又想起韩津之前的讲述,若是关嘉谣年轻时没有碰到迫不得已的抉择,现在他们应该是合法夫妻,自然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这样想着,她又泛起一股不可名状的失落。
因时间关系,关嘉谣并没有原地久留的意思,她好奇问:“你们也是来看演出的?”
“不是。”林善赶在韩津之前抢答,然后看了他一眼说,“随便走走。”
韩津接收到她的视线,没有多嘴解释,只道:“阿姨,你放心,我会送她回家的。”
关嘉谣点头笑笑,叮嘱他们路上安全。
韩齐深默应不语,搂着关嘉谣走向剧场入口。
待他们的身影离去,林善松垮着肩,站在原地好久没动静。
韩津走近,手在她眼前晃晃,“回去吗?”
林善转了个身,面向街灯璀璨的马路,还是那句:“随便走走。”
韩津对舞台剧没多大兴趣,陪着她到处瞎逛,倒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他看出她有心事,问出了口:“我爸跟你妈在一块,你是不是不太乐意?”
“没什么不乐意的。”她口是心非,却又认清现实,“这是她的选择。”
“其实他们也不容易。”他不紧不慢地跟随她走步子的频率,尝试拉起她低落的情绪,“到这年纪了还能走在一块,做事不会冲动,看得出他们还喜欢对方,就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爸这些年没别的女的,肯定会对你妈好。”
林善边走边瞧了他一眼,意外他居然学起安慰人了。
被她这么一看,他脸上仿佛镀了层光,撑不过几句话,又忍不住得意起来:“当然也不止我爸,你看我后来也没惹过你,你就知道其实我这人吧,也还不错……”
她轻声一嘲,脸上却带起一丝淡淡的笑。
他时刻关注她的侧脸,见了也跟着扬起笑来,“怎么,不信我的话?我跟你说,以后你要是上我家来了,我保证日后能带你去各种地方潇洒。你回来以后,应该还没去边上玩过吧?”
“没有。”林善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听他这么兴致高涨地自说自话,很想浇盆冷水下去,到最后还是忍住闭了嘴,顺着接了句。
听她回答没有,韩津更是放开了说,大到旅游景点小到芝麻小巷,他把去过的有趣地方一一说了个遍,“……就那个地方,以前我跟罗慎陈贺轩经常爬墙进去,现在收费了,改天天气不错,带你去转转……”
“对了,你喜欢爬山吗?这附近有座北香山,山顶有座庙,庙边上算命的特别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爸就是靠着他们发家的,每年都拉我上去烧香拜神。你这么爱学习,我带你去求个考神庇佑,你就天天看着它,高考那都不是事。还有,说到高考,你打算去哪儿念大学……”
林善就这么听着他在耳边滔滔不绝,一句接一句讲到没完,思绪跳来跳去地仿佛明天就要去做,她莞尔道:“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形容现在的你。”
他说了这么多,心情的确很爽,也跟着问:“什么成语?”
她一字一顿:“津津乐道。”
他笑得眼睛眯起来:“不错,把后面两个字去掉,你要是直接这么叫我,我倒是也可以应一声。”
林善早该知道他总能钻空子往自己脸上贴金,已经听得习惯,应对自如:“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也别指望我叫你一声哥哥。”
“没事。”他厚着脸皮,“不一定是哥哥,也可能是弟弟。”
林善听了,轻哼:“那你说呗,你多大?”
对于年龄这事,韩津早几个月前就打听清楚,他当时的想法是摸清她的底细,却不自觉把她生日惦记上了。但那个日子排在明年,他就算要有动静也还早得很。
“别争了。”韩津扬声哼调,“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你说谁大?”
他这么一说,她反而显得安静下来。
一般情况下,对于生日这事,说者无心听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