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林善决心要出门, 就是想离韩津远一点。
这下,她都不知该不该走过去。
韩津虽背对着她,但铁门开合的声音很大,吸引他回了下头。
林善立刻将头撇开, 拽紧手中包袋。
韩津扫视她一眼, 露出不屑的表情,然后将头扭回去, 继续晃着车。
林善的车上了锁, 车头跟棚柱连在一起, 晃动时发出“咣当”的撞击声,十分惹耳。
但她心里无所谓,只要不被偷走, 随便他怎么坐,哪怕他在上面睡觉。
想通了这点, 她决定步行出门, 逛逛街也挺好的。
于是一声招呼也不打, 她就这样走远了。
待林善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边卖力打球做背景的俩人立刻默契停下,朝车棚内围了过去。
“我说……”罗慎气都喘不匀,扶着自行车, “人都走了,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陈贺轩拿起瓶子喝水, 也是累到无语:“难得的机会, 别浪费了。”
韩津本就绷着的脸, 此刻并没有缓解。
他想起刚才那瞬,她连正脸都不赏给他,更别说笑,他才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
冷哼一声,他头也没抬,继续玩着手机里的游戏。
罗慎见状,扔下拍子:“那我们就跟着你杵在这儿,等人回来?”
韩津这才开口:“你们要走就走,不用管我。”
陈贺轩笑着搭上他的肩,戳穿心思:“你不会是打算等我们走了,再追上去吧?”
罗慎一听跟着笑:“有这必要嘛,兄弟,追女孩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小心人家走太快追不上。”
韩津不胜其烦:“滚滚滚!”
罗慎啧啧:“过河拆桥,说的就是你。”
说说闹闹,其余俩人还是待不住,打算先行离开。
刚回过身,瞥见前方有人走来。
正是才离开没多久的林善。
罗慎见了,立刻推搡韩津的肩提醒:“哎哎哎,回来了。”
韩津一时没整明白,懒懒回头,灰暗的眼中顿时带了点光亮,但不动声色,默默看着。
林善这趟回来有些急,全程小跑着,不时瞟一眼身后,像是有人在追。
韩津看得疑惑了,不由站起身来,等人走近,想上前开个腔问句话,结果人看也没看自己,身后有鬼一样,匆匆开了铁门,进去反手关上。
这场面,韩津觉得,他可能需要一包解气丸。
这是拿他当空气呢。
边上俩人见了,也有些不知所以。
罗慎:“她这是干嘛呀,刚走又回来。”
这时,陈贺轩发现端倪:“有人来了。”
韩津跟罗慎一齐望去,先前林善过来的方向,这会儿出现了两个青年壮汉,边走边寻着左右两边的楼牌。
韩津一边注意着他们,一边转过头瞥了眼侧边二楼,原先紧闭的窗户,此刻已经严严实实地拉上窗帘。
两个壮汉很快找到这边的楼号,确定是了,在铁门边站定。但因为无法上去,暂时停下来商议着什么。
韩津听他们含着外地口音,脚下踢起一块石子,走上前问:“朋友,找谁?”
其中一个壮汉斜睨过来,爱答不理的:“你又是谁?”
韩津笑笑:“这地盘是我的。”
“这地盘是你的?”壮汉扬声重复,正眼打量过来,“年纪还轻,口气挺大的。”
“没办法,我爹罩的。”韩津和谐一笑。
壮汉狐疑看他,毕竟是陌生地方,的确不熟当地的规矩。
此刻另一壮汉放下手机,推推他说:“确认过了,就是这儿,住在二楼。”
“这回不能让她们跑了,赶紧想办法上去。”
“嗯,我试下撬个锁。”
正说着,铁门处有动静声,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了。
两个壮汉顿时面色一喜,用不着费功夫了。
韩津则沉着脸,目光盯着那扇铁门。
出来的不是林善,而是不知住哪层楼的邻居,好巧不巧在这时出门。
邻居踏出了门,见外面来者不善,警惕地瞧了几眼,正要关门时反被壮汉伸手一推。
铁门立时大开,两个壮汉趁机挤入。
邻居察觉不好,连续唉了几声提醒外人莫入,没被理会,暂时也胆量再去说。
韩津见这俩人擅自闯入,目光阴沉起来,在那扇铁门即将闭合之前,上前扬脚一踹,也顺势走了进去。
壮汉见后面有人跟来,并没放在心上,到了二楼左边那间屋子门口,立刻大力敲起了门。
躲在门背后的林善听见敲门声,霎时起了一个激灵。
她先前出门时,心情很明快,已经走到巷子口,正要上大街,惊恐地发现街对面走来两个男人。
这两人她认识,搬家前的夺命催债者,她们屡次搬家租房,都是拜他们无时无刻的骚扰所赐。
起初双方约好,每月规定时间还债,不拖不欠。
后来对方无故出尔反尔,在月均上多施压了一万,否则就得付高额利息。
因那笔债务欠条不具法律效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