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课上多费心力,就连关嘉谣也逢人自夸,咱们善善算过命,以后是跟我一样的富贵命,什么也不用愁。
谁知,残酷的现实给了一个大嘴巴子。
林善后来不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话,自己的命运应该自己掌握。能仰望的总归不会太虚,至少有一天触手可及。
她目前能一手抓的,就是手中的笔跟试题卷,不断进化训练自己的考试脑。
而至于学习之外的,对她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自那天跟韩津在窗台下冷战后,两人虽没有再联系,但林善没有删了他的联系方式。
她其实不喜欢意气用事,这回慎重考虑,干脆设了“一个人”标签,然后把他扔了进去,之后发任何动态都尽量避开他。
但即便如此,她在校还是能不经意间碰上他,甚至每回都忍不住暗中打量,内心掀起小波澜。
譬如在食堂,她正排着队,他会偶然找前面的熟人插位,迟来早吃,霸道之举引得后排人不快。
出来往后走时,他眼神碰巧撞上她。
林善装作未觉,神游似的淡淡移开,面色展现地极为正常。
却听得他经过时轻嗤一声,虽目光不向着她,但明眼人清楚是在表达不屑。
林善不想惹事,只能低眉当个冷眼飞刀的受气包。
除外,体育课也是避无可避。
林善知道他有大半节课在打篮球,也知道专用场地的位置,于是每回都特意不往那儿过,或者干脆整节课都在操场上闲逛。
有一次,钟潇潇肚子疼去教学楼上厕所,林善中途收到消息,说让她去送纸。
她怕等不及,一时也没在意,就绕着篮球场最热闹的边角过去了。
当时韩津就在里面打篮球。
林善脚步飞快,低着头余光都没扫过去。
但不知是孽缘还是巧合,原本在里面正被好好运着的球,突然隔空越过网栏,冲她飞扑了过来。
她完全没注意,还是被众人的高呼声引得回神,然后堪堪站住才不至于被袭脑倒地。
林善原地愣了好几秒。
那颗球最终落在她前方,蹦到地上弹了几下,然后被前来接球的人勾住。
韩津手势很轻易地抓着球,双手间来回拍着秀球技,转身时目光略过她头顶,似乎根本没瞧清是谁,就落下一句:“走路长点眼睛。”
林善望着他狂妄自大的背影,气不顺低骂一句:“神经病!”
说完也不顾他有没有听见,小跑离开。
他们之间其实并没什么变化,若要说有,也只是两条线在中途有了靠近,突然发现不合拍,连相交都没实现,就再次回到初始,渐行渐远。
林善觉得,自己是那条可以保持平行的线条,对一切持以漠视不逾矩。奈何他却走起S线,忽远忽近地扰人,还会从左边穿插至右边,一次次在眼前晃过,让你没法心如止水。
即便他并没有张扬地当面找上她,但林善心里明白,之前的那次靠近,已经留下了印迹,从他阴阳怪气的表现中可以看出后遗症很重。
并且他并不是受挫就避的性格,完全可以卷土重来。
对此,林善时刻做着防沙尘的措施。
只是她没想到,人在家中坐,沙从天上来。
那天是周日,十一月,初冬渐寒。
林善上午睡了个懒觉,起来时已经十点,索性将半天荒废掉,去街上打包了碗面,回家边吃边看剧。
消遣过后,下午就是复习时间。
她塞着耳机边听歌边背书,正晃着椅子沉浸在历史战事中,眼前晃过一个白色的东西,直接掉在了地上。
林善顿时惊了。
她拉下耳塞,弯身去瞧,那是一颗羽毛球。
她家里从没有这玩意,应该是从外面飞进来的。
捡起球,林善走到通风的窗边,正想瞧瞧是哪些野小孩捣鬼,伸头一探,看见窗台下站着三个男生,正齐齐仰着头。
校园三剑客。
林善差点想当场缩头拉窗帘,但她已经露面,也就没退路了。
她并不想深究他们为何在这,拎着手中的羽毛球,专门避开某道目光,去问陈贺轩:“这是你们的?”
陈贺轩朝韩津瞥去一眼,点了点头。
韩津则瞪视着二楼的人,拉长着脸。
林善全然无视,将手一松,球垂落了下去。
她什么也没再说,顺手关上窗户,阻隔一切不明物体的再次闯入。
然后回到桌前,再次拿起知识本,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脑中却一片空白,她完全忘了之前背的内容了。
林善懊恼地抓抓脑袋,手指点在本子上,一字一句重新熟记,每个字她是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她的脑子放空了。
扔掉书本,林善呆坐了会,想着明明也没有看见他,脑中却仿佛能映现他当时的表情。
如果还要给这个表情加上形容词,那就是十分不爽。
长叹一声,书是看不进去了,毕竟紧闭着的窗,时而还会传来几人打球的呼声。
他一定是故意的,知道她喜欢宅在家里,选了这么个宝贵的时间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