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将电话挂断。
两地渐近,现在只等最后的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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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这天从早上起床开始,就莫名的有些心慌。
不,说是心慌也不完全正确,倒不如说是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可是她今天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肚子里的小包子也安安分分不闹腾,一切同往常没有任何差别。
这份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她结束一天的学习生活,离开IC后她与柳然共同搭车回公寓,此后仍不见消散,反而愈发浓烈。
江凛望着满街的梧桐,地上铺了层梧桐叶,随着轮胎驰过,叶子被风扬起,在空中划过的弧度煞是好看。
不知何时,已经入秋了。
江凛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当初果然猜对了,这条种满梧桐树的街道,在秋天的确美不胜收。
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许久以前的那个承诺,于是便自然而然想起昨晚没能与贺从泽取得联系,他手机很少关机,江凛推测他也许是在开会,便没有继续拨过去。
想来心里觉得怪异,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江凛想着,不禁摇摇头,怀孕之后自己的情感也丰富了不少,这有事没事的实在想得太多。
回到公寓后,她照常去剥了块柚子吃,然后上楼去卧室中翻阅学习资料。
柳然本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写论文,却突然听到了有人将门铃按响。
她将视线挪过去,这时才想起了的确该有个人来了,遂蹬着拖鞋提提踏踏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打量来人,没想到他竟然动作这么快。
正暗自感叹着,柳然心里也是高兴的,她将门给打开,不等对方出声询问,便主动道:“在楼上卧室里呢。”
卧室中,江凛靠在床头,捧着书懒洋洋地看。
本来该是安静祥和的时候,然而却有人十分不合时宜地将门给一把推开。
江凛被惊了下,毕竟柳然从来没这样着急地开过门,她还以为是有什么事,便抬首看过去。
紧接着,她浑身僵住。
贺从泽风尘仆仆地赶来,第一眼落在她脸上,确认没有消瘦气色不错,第二眼落在她肚子上,惊喜道:“跟我想象中差不多!”
然而话音未落,江凛便已经腾地从床上一跃而下,直接赤着脚就奔了过来,一把撞进他的怀中!
贺从泽慌忙护住江凛,轻轻揽住她肩膀,低声:“小心孩子!”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只属于他的气息,是久别重逢的安心。
江凛不出声,她阖着眼,几乎要以为此时此刻是场梦境,极度的喜悦淹没了她,连眼眶都是湿润的。
贺从泽的视线紧紧粘在江凛身上,他面上欣喜与不可思议交加,着实看得人心底不自在,她退了下,却被他重新拥入怀中。
“凛凛,我这一路上一直在想,你怀孕该是什么样子,可现在真见到了,我还真是……”他笑出声来,轻轻摇头,声线有些不稳:“……真是语无伦次不能自己。”
“看出来了。”江凛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她不太自在地撑着他肩膀,“你怎么知道我怀孕的?”
不等贺从泽回答,她便蓦地反应过来,惊道:“柳然!”
这名字刚落下来,“啪”的一声,卧室门被关上了,柳然暗戳戳溜走了。
江凛沉默半晌,终究是发不出脾气来。
毕竟自己,是真的想念贺从泽了。
“嘘,你还怪别人?”贺从泽笑着斥她,半抱着她坐到床边上,“要不是柳医生告诉我,我要什么时候才知道我当了父亲?难不成要等到孩子出生?”
江凛默了默,最终还是挣扎了一句:“……没那么晚。”
“那也已经很迟了。”他看她一眼,随即垂下眼帘,看向了她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再过不久,那个小家伙就要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贺从泽眼底便不由的温和下来,如同融了秋水,好看得教人挪不开眼。
江凛有些出神地望着贺从泽,她不知怎的便觉心底微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声:“小家伙,这就是你爸,我之前跟你说了许多次,却让你迟到这么久才和他见面……是我的错。”
贺从泽便也语重心长道:“小家伙,你妈真的是个狠人,对你爸我始乱终弃不说,好不容易肯负责了,还怀着你跑国外去了,留我独守空房,实在是个无情的女人。”
江凛拧起眉头,这哪门子的胎教,怎么净说她坏话?
“不过,你妈这样也是因为体谅我。”贺从泽轻笑,话锋一转,语气温柔:“她怕自己在国外怀着你,如果这消息被我太早知道,肯定是宁愿扔下工作也要赶过来陪她的,她不想让我耽误自己的事,所以才瞒到现在……你要明白她的这份心。”
江凛闻言抿唇,心底的忧虑被贺从泽这番话打消不少,她起先还在纠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件事,但却不曾想贺从泽是如此了解她,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而且……”贺从泽缓缓直起身子,望着江凛似笑非笑道:“我似乎记得有个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