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度假一样,女儿不同意出国他们还生气了很久,后来怎么都想不到,国外竟然会比国内更严重。
许导演回国的时候有了发烧的症状。
许可歆很着急,赶去接机,但没见到父母就得知他们已经被隔离。她又气又急,气父母不愿意留在国内,急他们现在的情况。
许妈妈当年和宋年的导师算是朋友,她经常在这位老师地方看病。当年许可歆和学生宋年恋爱,老师全程知情,他和宋年的妈妈是同行也是老相识,还为此调侃宋妈妈很快就能喝媳妇茶了。作为男女双方的朋友,老师当时很欢喜这对小年轻的恋情,满是祝福。
后来的事情万万没想到,许家竟然觉得宋年“门不当户不对”,而老师自己遇上了医闹,学生为他负伤,许家远远躲开什么态度都没有,得意门生失恋失去事业远去小县城,老师心灰意冷无颜见宋家父母,一年多后才恢复心情。但从此断了和许家的所有情谊,只当作陌生人,影后许妈妈也不来看病了。
如今许家遇上了事,许家父母所在隔离地的负责医院正是这位老师所在的医院。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放到现实,处境颠倒不用三十年,不过四年而已。
许家团队急着瞒下消息,许可歆想要获知父母病情的详细情况,许家夫妻想要找相熟的医生获得“更好”的治疗……一切都绕不开宋年的老师。
但是人家尽忠职守、一视同仁是必然的,给你单独开后门?没必要,也不愿意。
许可歆哪怕在国外四年也有父母安排的人照顾,第一次独自面对这样的大事,虽然已经联系上了父母,却依旧无法安心,她想了想,曲线救国,找上了宋年。
宋年听到消息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当时听说许家夫妻出国,心里就在想,许家那么有钱,在国内豪宅隔离再安全不过,出国多此一举还增加被感染风险。
许可歆希望宋年联系老师,问一问她父母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如果检测阴性她可不可以接父母回家隔离。
宋年:“我建议听从官方安排,我也被隔离过,隔离区三餐供应生活无虑,只要十四天过去就能回家,如果你爸爸有什么其他问题,医院肯定会及时救治,现在的医疗资源足够救治确诊病人,而所有的病人在我们眼里一视同仁。”
许可歆语滞,道理她都懂,但是她爸妈包括她自己都无法真的安心,有熟人好办事,不然对于未知总是很忐忑。
宋年拒绝了,许可歆难过,许家父母却有些气闷,当年看不上的小子如今反过来拒绝了他们,多少有种被打脸的感觉,他们站在行业顶端太久了,很少感受到这种滋味了。走到他们现在这个地位,还不至于一点人都找不到,如果知道女儿会去找宋年,他们一定出手阻止。即便如今,宋年还不是个小医生,依旧如当年所说,根本无法给许可歆婚前同品质的生活。夫妻让女儿别去做这种无用功,自己联系其他人脉。
总有人喜欢投机取巧,哪怕吃了亏也不会受教训。
一次又一次,宋年对许可歆、对许家连最初重逢的那点感慨都没有了,真的把他们当成陌生人,是好是坏全不过心。
新的学期转眼过去,路小满被评上了优秀教师,疫情期间她的表现太过亮眼,无论好人好事还是她上课效果,全都脱颖而出。先是校级评比然后是县级,最后报到了省里。
路小满原本打算考调去省城,这个履历肯定有很好的加成,但是宋年打算回北京,她这个计划就有些为难了。
去北京,对她和宋年的未来、对他们将来的孩子肯定利大于弊,但是她自己的职业呢?欠了路雯瑶几万的欠款,这时候辞职赴京怎么还钱?如果不变动,就是按原计划选择省城大学读研,这样一来至少需要两年。到那时宋年三十五岁了,结婚生子迫在眉睫,路小满依旧会家庭事业两难。
宋年和路小满谈完彼此的想法后深深理解了路小满的犹豫,路小满很不容易,没有家庭的后盾,想要更好的生活全靠自己努力,而作为女性,她和他结婚后要面对的状况比他更多。
隔天,宋年把一张银行卡塞到了路小满的手里。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
路小满立刻塞回去:“给我干什么?”
宋年握住她的手:“我们现在没结婚,这钱算是借你的,可以先还了堂姐那边的欠款。你内心应该更想要考北京的研究生对吗?我支持你考脱产,毕业后再进学校教书,读研期间我们可以完成结婚生子,这样你工作后不会有生育压力。”
路小满心下一动,她之前的确觉得这个选择更好,但是负债切断了这个可能性,她没法厚着脸皮欠路雯瑶好几年钱不还,她也没钱去脱产读研。
宋年将银行卡握进她的手心牢牢包住:“婚前这是我借你的钱,婚后我上交所有私房和工资,怎么花都凭你,投资理财、继续教育、孩子养育基金……怎么用都可以。”所以说到底,作为路小满的继续教育,这笔钱不用还了。
路小满听出了这层意思,低下头说不出话。
宋年见她这样,笑着说:“很感动?感动的话早点嫁给我,满足我毕生所愿。”
路小满靠过去,头抵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