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洺呆住,绷带?知道是什么后,脸色爆红。
时值初夏,大家衣服穿得单薄,刚才两人那么亲密,张蔚恒的确可以触碰到里头的不一样,柳洺整个人都像烧红了的虾,顾不上他的伤口用尽力气一把把人推开。
但是对方已经焦急不已的模样,显然坚信她受伤了。
她捂着衣襟声音很小:“不是受伤……那是束……束那里的……”
“什么?”张蔚恒一头雾水。
柳洺气得翻白眼:“女人和男人什么地方不一样?我就是用来绑那里的!”
女人?!
张蔚恒觉得自己肯定理解错了,可鬼使神差的,眼前突然闪过那个带小圆点的耳垂……他立刻去看她的耳朵,因为眼力好,两人距离又近,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两只耳垂都有微不可见的疤痕。寻常人不会看得那么仔细,但是此时完全印证了他心里的直觉!
他张口结舌,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不是,你这话……你是说……别开玩笑了,你一个男人……”
柳洺愣住,惊讶地看过来:“什么?”
张蔚恒看着她,希望从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不是断袖吗?”
“你以为我是断袖?!”柳洺全身热度退去。
张蔚恒哪里还看不明白?错了!他竟然一直都弄错了!
柳洺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睛:“你以为我是断袖,喜欢上了张子文,所以你当时说知道我的秘密,是说发现我是断袖之事?”
张蔚恒僵在原地,一顿一顿,无比艰难地点头。
柳洺想起了他上次回家,张鲁恒说他们爹罚他跪祠堂,说断绝了父子关系……原来如此!竟然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所以,你是断袖……以为我是断袖才说不介意……才喜欢我……”她语气很轻,特别冷静。
张蔚恒慌乱,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用了那么久时间承认自己爱上了男人,现在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对方是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女人呢!他经历过那么多科举考试,他是朝廷三品官,他一言一行没有半点女人的样子。
“你真的是女子?”他不甘心地再次求证。
柳洺默默点头,心里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思考起后续该怎么处理。她脑子同样很乱,可是事关全族性命,现实逼着她冷静。
张蔚恒后退了几步,捂着伤口坐在椅子上:“你让我冷静一下,我……我没法立刻接受……”
柳洺沉默点头,整理好衣衫,转身往外走,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看她这么冷静的样子,张蔚恒心里一痛,想叫她,可脑子里又想起她是个女人。他明明喜欢的是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女人了?那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柳洺没有离开,她不能现在走,得防止张蔚恒后续的行为泄露她的秘密,而单独坐在院子角落,她冷静下来越发想通了过去许多事。
包括不久前大哥那个奇怪的话。是不是柳涌发现张蔚恒的误会了?想到这她气得咬牙,这个蠢大哥!还想着看好戏!亲妹妹都不帮!
柳洺在院子里坐了两个时辰,天彻底黑了也没动。
和她一样的是,屋里明明有人,却同样漆黑一团,死寂一片,小厮进去就被赶出来,直至如今,里外空洞洞仿若无人。
街上有人敲起了梆子,惊醒了屋里的人。一团身影快速从屋里冲出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独坐发呆的柳洺惊醒,连忙起身叫住人:“张蔚恒!”
张蔚恒猛地停住脚步借着月色看过来,发现正是自己想找的人,心中一喜,又一惊:“你怎么坐在这!夜里露水重,着凉了怎么办?”一边说一边跑过来,伸手摸她身上的衣服。
手碰上去才发现,她肩上其实已经披上了一件披风。
“夜里凉,我让小厮给我拿了披风。”柳洺不是自虐的人,更不会糟蹋自己的身体。
张蔚恒放下心,手一移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伤你的心了。”
柳洺没说话,默默看着他,等他下面的话。
张蔚恒突然抱住她,声音发哑:“我不是故意不理你,实在是我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竟然都是我多想,我有点没法回神……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你时,我觉得自己疯了,匆匆离京跑去东边,跟着人进花楼进南风馆,确定自己的确不喜欢男人这才敢放任对你的思念回来,谁知回来第一天就看到你和张子文,我嫉妒吃醋,听不进你的任何解释,丧失基本的理智和判断,终于发现,我就算不喜欢男人,但的的确确喜欢你。我对你有独占欲,我看着你的脸想亲你,我一见你就心生欢喜,不见你便思念如潮,我对你……有克制不住的冲动。”
柳洺不自在地动了动。
张蔚恒抱得更紧:“我回家睁着眼睛想了一夜,天一亮就往家里赶。我不自欺欺人了,确定自己真的爱上你了。我想着断袖之情不容于世,你是朝廷命官,看似文弱实则强势,说不定要我雌伏于你,总之不可能让你进我家门,所以回家坦白了自己断袖之事,希望父母谅解……谁知纵然我给出千金我爹娘也坚决反对,甚至宁可一穷二白也不许我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