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深深26(2 / 2)

情。

靖安侯问:“你可是还在怪我?”

林姑妈面上没什么表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守寡的日子,有什么怪不怪的。”

靖安侯脸上露出浓浓的愧疚:“是我错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我害了三妹妹……这些年我一直想要弥补你们……”

林姑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表情,是轻嘲:“从小不就是这样吗?大姐要的东西,不管过去是谁的,最终都会是她的。我恨的是我自己,当日我哪怕强势一点,拉着你不许你出尔反尔,是不是去南城的人就是我夫君了?”

靖安侯低下头:“三妹妹,你很好,是我当年一叶障目,分不清忠奸。”

林姑妈摇摇头,一副不想再提的模样。

当年,林姑妈的丈夫最先得到要外放的消息,林姑妈小心谨慎了十几年,头一回鼓起勇气请求大哥帮忙运作,让文弱的丈夫去好点的地方上任,免得经受不住当地气候,或是遇上什么难事。

靖安侯答应了,隔了一段时间便把结果送了过来,信上写着两字:南城。

林姑妈欢喜不已,打听了许多南城的气候风俗,就等着最后的任命下来,一家人随时可以启程。

等啊等,在他们夫妻的盼望中,等来的却是大姐夫去南城的消息,而林家姑父,被调去了更南边的地方。

那地方湿气瘴气重,百姓和他们语言不通、民风彪悍,林姑父上任不到一月就开始水土不服,但潜心公事没有好好保养,后来病情越来越重,最终逝在任上。

家中没了男人,林姑妈这十来年吃尽了苦头,青年丧夫,她恨靖安候府,恨已经什么都有还要与她争抢的大姐,从此与贺家断了联系,老死不相往来。

几个妹夫,靖安侯从前是最欣赏萧重的,觉得他是个能干事的人。直到替嫁的事情发生,他仔仔细细去调查萧重的行事,这才发现自己这些年竟然是有眼无珠。为了这么一个人,还间接害死了三妹夫。靖安侯后悔之余,对林姑妈充满了愧疚。

任何事不用他们母子开口,靖安侯能做的就先去做了。

事后,林家表弟问母亲此次接受了舅舅的安排,可是放下心结了?

林姑妈说:“只要为你们兄妹好,我什么都能放下。而且,你看着,必然是萧家闹出了什么事惹了你舅舅,不然,他从来都是最喜欢萧家,怎么会对我们如此愧疚后悔?”

林家表弟不说话了,林姑妈的话非常现实,小小年纪经历许多的林家表弟却觉得十分有道理。

但是,林姑妈转了话音,又告诫儿子:“这都是我们这一辈的事了,我既然带你来了这里,你又接受了贺家种种帮衬,就要感恩在心。那些过去的事,与你们小辈无关,你切莫记在心里,移了性情。”

林姑妈教育儿子长辈的事与小辈无关,而有的人,却急吼吼地想要给母亲讨公道来了。

三月三踏青,青萦和大嫂带着妹妹、表妹一起出门,陪同的还有贺家三兄弟以及林家表弟。

因为最近一直忙着科举,全家压力都挺大,每人三句话离不开科考,时不时祈祷自家考生能一举夺魁,成为天子门生。这回是难得出来,众人心情十分放松愉悦。

京郊外一道小溪隔开了男女,女眷在南边,男青年在北边,两边的人隔着溪流能影影绰绰看到对方,但只能相望,不能接触,正好避免了瓜田李下之嫌。

贺家男人送完了女眷便去了对岸,青萦带着林家表妹往前走。她好歹已经来过一次,知道许多外来人不知道的事情,正一一说给林表妹听,权当做一种乐趣,涨涨见识。

两人正说着话,一群人朝着她们这方向而来。

青萦带着林表妹想避开,礼貌让路,谁知,这几人走着走着,有人停了下来。

青萦抬眼看过去,哟,可真是巧了,这讨厌的人都聚在一起了,可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诚不欺我也。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是哪些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