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妯娌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园子,来得已经偏晚了,一群小姑娘凑在一起,或说笑或赏花,也不知是花美还是人美。
三姑娘贺萱见两位嫂子来了,笑着把她们拉进亭子坐到上首。
大嫂看着贺萱:“妹妹如此殷勤,可是有什么图谋?”
贺萱大喊冤枉,惹得众人纷笑。
青萦仔细看着这位侯府嫡女,十岁出头的年纪,身量纤长,同龄里属于长得高挑的,脸微微带着婴儿肥,一笑就露出两个小酒窝,充满了天真可爱。两眼清澈灵动,一股子天真无邪。
此刻她歪在大嫂身上不依不饶,怪她不识好人心。
大嫂把她推进青萦怀里:“以后茶社诗社赏花作画再没经费,就找二嫂去,也该换个新人薅羊毛了!”
青萦连忙接住。
贺萱抬头与她对视,毕竟不像张氏那般熟悉,小姑娘笑容微微收敛一些,但依旧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二嫂身子好了吗?”
青萦点头:“好了,前段时间多谢妹妹来探望。”
几人说着话,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出声说要作诗。
青萦没在意,笑着让她们自去玩。谁知,人群中又有人不同意了,嚷着嫂子们既然来了诗社,也要一起作诗参加评比。
大嫂张氏出自书香门第,闺阁时期,这类的诗社不知参加过多少次,作诗不是什么问题。而青萦,正好,接受了原主记忆的她也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一群人或立或坐,或端详花朵,或皱眉苦思,纷纷进入了创作中。
约定的时间眨眼而过,有人已经写下了诗稿惬意聊天,有人见时间到了匆匆忙忙落笔。青萦看出大嫂早有腹稿,只是等贺萱以及几位小姑娘写完后,才慢慢提笔。她跟着大嫂的节奏,在她快写完时,这才凝神默写。
诗社、赏花都是时下贵女们的娱乐活动,从前在萧家,青萦从不被允许参与,但也从嫡姐的话语中听说过不少情景,姑娘们的诗词不一定做得多好,除了个别才华卓然的,一般都只是为了一个热闹。
青萦原以为这次也是如此,何况自己已为妇人,不过是来凑个人数而已。谁知,偏有人人群之中盯紧了她。
“我要看二嫂的诗,萱妹妹,快把二嫂的诗找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一个娇憨的声音在笑闹中响起。
青萦转头看去,却认不出是谁家的女儿。
大嫂轻声提醒:“这是三叔家最小的宁妹妹,最是娇憨直爽。”
青萦听着大嫂轻轻柔柔的话,再看向对面一脸天真的女孩,心里觉得这“娇憨直爽”听着别有深意。
贺萱心中没作他想,加上她本人也好奇新二嫂的诗才,立刻挑出来朗读。
未等她读完,青萦先抽走了纸稿笑骂:“今日果然是来讹我银子的不成?我这点墨水还专门挑着我的歪诗现眼,罢了罢了,我还是老实给你们出钱做东道!”
大家都笑了,说:“银子要收,诗也得看了!”但大多以为青萦可能真的不擅长,纷纷笑着揭过。
唯有那贺宁,似乎半点不知道自己会让人尴尬,揶揄地说:“谁要二嫂的银子?这次的东道钱估计连窗子都糊不上了,我们就要看你的诗!”
青萦笑意一顿,不知道这贺宁笑里藏刀是为了什么缘故,这糊窗子又是哪里来的官司?
知情的几人都笑意尴尬,贺萱听了生气,一把拿过诗稿:“二嫂谦虚你们就当真啦!我觉得这诗好的很,比许多人都好得多!”说着,把那未念完的下半首一气念了下来。最后一个字音落,众人或赞叹或尴尬,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大嫂轻轻击掌:“弟妹深藏不露。”
青萦摇头轻笑:“不过是闲暇娱乐的小打小闹,如何能与大嫂、妹妹们相比?”
见她没有不高兴的迹象,众人放松下来,一番夸赞后继续评比接下来的诗词。青萦看着那位贺宁,对方依旧一副不知世事天真憨直的模样,似乎刚才的针对都是她小人之心多想了。
从园子里出来,青萦回屋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打听,贺宁口中的糊窗子到底是什么故事。
原来那日中秋,她给每位姑娘送了一些软烟罗,其中份量至少能做一套夏衣。那二叔家中的庶女贺兰,也是当日开口问青萦南城诸事的那位,可能十分喜爱这布料,不曾等到天热,前不久就率先做成了罩衫穿上了,还特意穿去了一场聚会。
她如此迫不及待自然是为了得到她人艳羡夸赞,却不想,有那与她不对付的姑娘见了嘲笑不已,身边丫头还说,这软烟罗,她家小姐都是用来糊窗子的!
贺兰当然羞愤不已,恨不得当场脱掉身上的衣衫。回家就把所有的软烟罗扔了!
贺宁是三叔家的庶女,据说姨娘十分受宠,同贺兰关系也很好,这不,今日就替她出头了。
这事情,青萦听完只觉得好笑又好气。软烟罗轻亮透气,做夏天的裙子飘逸清凉,当窗纱明亮轻透,本就有多种用途。且不说贺兰在京城的秋天穿这种料子本就不合宜,更遑论,对方讽刺,大可直接还嘴,照对方的说法,难不成,全国的姑娘都不用软烟罗做纱裙了?人宫中女眷还有用软烟罗的!
而且,这贵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