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看着他的脸,震惊了一下:“可是山匪有几百个,练武场能去的师兄弟顶天十几个。”
“他们只需要潜入进去,在他们的饮水和食物中下些软筋散,比起大动干戈,这个法子更轻省。”
“当真这么容易?”
“可以一试。”
林飘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难做出功绩了,越是让人惊叹的功绩,就越是要赌命,县衙里的人碌碌无为称兄道弟,整日想着混饭骗酒吃,二柱是想做事的人,就只能拿命去赌。
如果这个人不是二柱,林飘会觉得很英勇,是一个英雄故事的开篇,可因为是二柱,他只有担忧。
“嫂嫂,我将此事说给你,便是不想你明日或者后日骤然听闻心中不安,这事我们有一定的把握,县丞大人先假意围山和谈换回嫁妆,二柱他们先潜进山中摸清楚山寨的情况。”
林飘听了点点头:“我知道了,到时候婶子骤然听闻这件事,心中不安宁,我会安抚好她的。”
他们如今心中都有抱负,是要成人物的,不可能整日四平八稳的生活在县府里,除了让他们去施展抱负没有别的选择。
沈鸿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伞递给他:“嫂嫂撑伞回去吧。”
“你又淋雨?”
“我马上上马车,不算淋雨。”
林飘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油纸伞,撑着伞往巷子里回。
沈鸿平息了一下心中的心绪,方才嫂嫂转身离去,他几乎想要抓住嫂嫂的袖子。
子大避母,女大避父,何况他们之间连血缘关系都没有,更应该避嫌,这样相敬如宾的生活着才是应该的。
可是嫂嫂怎么不再骂骂他呢?
怎么又淋雨。
以为自己身体很好吗。
叫你打伞你怎么不打伞。
林飘撑着伞往回走,心里在想很多东西,想沈鸿的以后,二柱的以后,二狗的以后,大壮的以后,他们和小月娟儿不一样,小月娟儿只要自己不主动陷入危险,基本不会落入太大的险境之中,但沈鸿他们不一样,他们人生的路本来就注定不会平坦。
人家都说让孩子长大最好的办法是适时放手,虽然林飘自己年龄也不大,但觉得自己既然要扮演家长这个角色,就要尽量的做到,不要让他们觉得束缚。
林飘回到家里,小月和娟儿正在院子里逗胡次,瞧见他进来都楞了一下。
小月看着他的脸,娟儿小声的问:“小嫂子你怎么了?”
林飘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是感觉有点鼻酸,可能眼睛也红了一点点吧,但人生不都是这样吗,平淡的过着,但有些波折和情绪该有总是会有的,这是他们的生长痛。
反正是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的。
第二天,不用县衙那边传来消息,二婶子自然发现二柱消失不见了,练武场那么多张嘴的饭都不用送了,稍微一打听,虽然没有明着说,但也说二柱带着练武场的十几个师兄弟不见了。
二婶子稍微想想就觉得不对劲,再和县衙里的人打听了一下,县衙里的人自然悄悄告诉她这个家属,二柱昨天下午就出发去剿匪去了,打算埋伏在夜里,将对方一举擒获。
二婶子一听说他带着师兄弟单枪匹马就跑到人家悍匪的山头去了差点吓死,伙计送回来喝了温水坐着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缓过来之后二婶子为了排解压力,将担忧和惊恐全都化成了口吐芬芳,在院子里大骂了一个时辰。
“他真是长大了!胆子肥了!这种要命的事情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由于口吐芬芳的时间持续太长,胡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躲在房间里玩一直没出来,林飘和秋叔就在一边附和。
“就是,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跑出去了。”
林飘狠狠点头:“就是,就算是想建功立业让咱们过上好日子也不能这样啊,怎么能这样,他就算剿匪成功,成了大英雄,有了功绩在身,更受到重用,得到了上面的看重,那又怎么样。”
二婶子听林飘骂,越听越火气越轻。
林飘骂了几句,二婶子的火气慢慢下来来:“飘儿啊,你说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就去了十几个人啊,人家山匪好几百个呢。”
“人多有人多的打法,人少有人少的打法,他们人少,躲在山里,偷偷溜进去,人家都不一定发现有人来了,要是人多乌泱泱的往山下一站,山头上一看就知道来人马了,反而防备得紧,反正二柱也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他做事肯定心里是有想法才去做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二婶子心绪还是没平复下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哪有不担心的呢。
林飘也知道这一点,回到屋子里把胡次抱了出来:“婶子你心里挂着事心烦,暂时就先别去同喜楼了,在家里看着历历吧。”
二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