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竖起耳朵,静静听了一会,应该没有惊动到隔壁房间。
于是目光扫到桌上,轻手轻脚的把上面摆放着的东西一样样小心翼翼的挪到桌上,然后又试图推了一下。
倒是好推了很多,但是还是好响啊……
桌腿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好吵,尤其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摩擦在林飘紧张的神经上。
林飘试了试看能不能把桌子抬起来,尝试了一下之后发现太高估自己了,于是又开始了缓慢的,像蜗牛一样慢慢的推着桌子,防止桌子发出太大的声音。
待到桌子靠近了书架,林飘爬上去,终于拿到了方才沈鸿放回去的那一本,翻开一看两眼放光。
果然是春宫图。
他简略的翻过全本,发现这书还挺齐全的,前面半本是御.女十八术,后面半本是御哥儿十八术,带图还带一些简单的字做讲解。
林飘翻了几页,慢慢皱起眉头,图虽然画得很好,很有艺术价值,但是和他的审美差距有点大。
比如这书中不管男女,都有一些细小的线条来表示他们的小肚腩,男方就算是个鹅蛋脸细长眼的富贵公子,也都会画上一个双下巴表示富贵。
他从头翻到尾,觉得画春.宫图的一定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居然没有一个男的有腹肌,男方抱着女方或者哥儿的时候,倾身凑过去都显得弯腰驼背。
林飘看了一会,图画没能引起他的兴趣,倒是色彩用得很不错,这配色很不错,要不是这个东西不能给娟儿看,他都想拿给娟儿让她学学配色了。
林飘坐在桌上看了一会,合上书站起身跳下桌,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一本书,林飘跳下去的时候正好脚的边缘踩在那本书上,当即痛叫一声跪在了地上,春宫图也顾不上了,松手让它摔了出去,暂且先稳住了自己。
活动着身体,林飘坐在地上,伸手按住崴了的那只脚。
“没事的没事的,缓缓就好了。”林飘不断安慰自己,应该就是这一会痛,缓过去了就好了。
可伸手按住脚腕的时候却不是这么轻松,痛得不可触摸,连站起身都难,林飘使劲忍耐着,痛得混乱的大脑忽然听见了几声叩门声传来。
林飘压着痛意,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了?”
“嫂嫂,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林飘此刻格外敏锐,总感觉这小子说话像在套他话。
“我似乎听见了嫂嫂你摔倒了。”
林飘心虚了一会,怀疑这里的隔音真的这么差吗?居然连他摔倒都听出来了,那么刚才他推桌子不也全都被沈鸿听见了?
沈鸿站在门外,他其实只听见了嫂嫂忽然惊叫了一声,推测他大约是摔倒了,如此好措辞些。
他很少主动叩嫂嫂的房门,但向来无事的时候,只要他叩门,嫂嫂便会叫他进去说话。
今日嫂嫂说了好几句,却没有丝毫要叫他进去的意思,这不是嫂嫂的作风,何况现在的冬天,嫂嫂更不可能让他在外面站着。
林飘痛苦的按着脚踝,目光看着门扉,再看这狼藉的一屋:“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沈鸿这人向来听话,也不会多问什么,今晚先糊弄过去,把屋子收拾好,明天就说自己是平地崴了脚就好了。
林飘打定了主意:“你早点休息,我已经睡了。”
话音落下,林飘便听见嘎吱一声细响,感觉时间在这一瞬都凝滞了,看着门扉被推开,在面前如同慢动作一般缓缓的向两侧打开,眼睛越瞪越大。
不不不……
林飘看着沈鸿走了进来,连他走入房内时衣袂随着他的步子微微晃动都看得一清二楚,沈鸿向内走了两步,然后停步在远处,看着这一地的狼藉。
嫂嫂坐在地上一脸痛色惊慌,一只手按在脚踝上,而他的身旁是不该放在那里的桌子,桌上的东西零零散散的放在地上,他腿边有一本书,而不远处,那书页大开,彩画描摹着两个交叠的身影。
“嫂嫂。”
他唤他,神色严厉。
林飘当即指责道:“我说我睡了,你怎么还进来。”
沈鸿淡淡看了他一眼:“床在房间的另一侧,你的声音却在这边。”
“……”
被揭穿打脸得太快。
林飘鹌鹑一样低下头:“那书自己掉下来的,我不知道。”
沈鸿走近他,看着林飘低着头,只两边耳廓露出外面,泛着鲜红的模样。
“什么书。”
“是嫂嫂脚边这本,还是那本。”沈鸿看向远处那本彩色画册。
林飘被抓包,根本不敢看沈鸿,主要自己还是被自己的晚辈抓包,只能硬撑着道:“都是掉下来的,什么书我不知道。”
沈鸿:“……”
林飘没敢动,沈鸿就是个小屁孩而已,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要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