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黑漆漆的,想起娘亲对自己的嘱咐,他其实很后悔,他想,如果在他恨上沈鸿的那一刻他就杀掉沈鸿,在他厌恶林飘的时候就杀掉林飘,他足够果决,是不是他的人生就会走向完全不一样的路口。
孙明聪静静的想着,光明正大是没用的,想要赢得漂亮,就得心狠手辣,没用背地里的龌龊,拿来外面的风光?
从这一刻开始,他要赢。
他一直等到深夜,很深很深的夜,才悄悄起身,轻手轻脚,连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他推开王聪房间的门,悄无声息的和上门,站在他的床头,在黑暗中确定了王聪的轮廓,然后用手很小心的摸了摸,在确认之后,猛的扼住了他的脖子。
他睡得太沉了,孙明聪掐住他好一会之后他才开始挣扎,张嘴发出嗬嗬的嘶哑喘气声。
孙明聪掐着他没有放手,一直到他不再有任何挣扎,不再有任何声音,孙明聪还在紧紧扼着他的咽喉,过了很久,他才松开手,调整了好一会呼吸,又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仿若无事的躺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的时候,坐在桌边吃早饭,看向王秀才:“先生,聪哥怎么还不来吃早饭。”
王秀才的表情和端碗的手僵硬了一下:“他回乡下去了,以后你不要管他了,如今屋子空出来了,不知你愿不愿意住,你要愿意就搬进去吧。”
王秀才想到今天一早起床,他去屋子里看大郎,本来昨夜还有微弱呼吸的大郎已经断气,他一时心中痛极,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儿子,但好歹是血脉至亲,他不愿回老家才闹成这样,王秀才恨他的无才无德,又怨他软弱任性,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上吊自杀非不肯活了?
他对得起谁?对得起血脉至亲和他这个爹吗?
人已经借口运货送去老家了,嘱托葬在老家,屋子空出来了自然是要给别人住,只是想到里面刚死过人,王秀才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但看孙明聪不知不畏,乐意住进去的样子,他也不说什么了。
当天孙明聪就搬了进去,看着宽敞许多的屋子和大了许多的床,心里一阵宽慰,目光直直的看着床顶。
他得会争,争不是争意气,争长短,是争命,争时机,争资源。
以前他太幼稚了,总是在和沈鸿和林飘斗气,想着赢他们一筹,压他们一头,他每一下都砍在了命运的尾巴上,而没有精准的扼住咽喉。
看着这好不容易赢来的房间,依然比不上自己过往的十中之一。
孙明聪闭上眼,他一定要赢。
林飘那边最先卖起来的就是粽子,像香包帕子之类的东西,要正时节那两天,应景的时候最好卖,但好吃的东西从不需要应景,那豆沙粽子和五花肉咸蛋黄粽子一出世,整个店里都坐满了来吃粽子的人。
说是人山人海真是一点都不夸张,毕竟食客们都爱新鲜,有钱人也总念着享受,出了新鲜玩意,是没吃过没见过的,且味道还顶好,自然是排着队的等着。
后厨负责炒菜的照样炒菜,二婶子和秋叔负责腌肉准备东西,方子调料是不会让别人轻易经手,包粽子则是聘来的人做,一天能包上几百个,早上包了煮出来中午卖,中午包了煮出来下午卖,依然供不应求。
尤其是那豆沙粽子,现煮的红豆加上冰糖,煮到水差不多收干软了的时候,用勺子压烂压细,不会甜得太过火,但一进嘴就是满口的红豆香气,不知有多少闺阁里的小姐哥儿派丫鬟来买。
八宝粽听名字就吉祥,买给家里老人,用饭的时候就算不吃,摆桌上尝一筷子也算讨个好彩头。
林飘这两天忙帕子和香包的事情,也跑到同喜楼炫了不少粽子,尤其是豆沙的和五花肉蛋黄的,粽子一出锅通过内部名额拿了不少,给温解青和县丞大人一家送去尝尝。
温解青那边收到的最多,因为他不止得尝尝,还得送外卖给沈鸿。
温爷也吃得一本满足,和温解青坐在一起连连摸肚子:“自从有了这同喜楼,好吃的东西不断,有什么新鲜菜色还主动送上门来,想来我的决定真是做得没错,堪称英明神武啊。”
温解青表示赞许:“酒楼倒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有一间东西好吃的酒楼才是要紧事,这偏远之地食物之味粗糙,不是重酱重糖,便是一定要油光水滑,炖的鸡汤都是越油腻越好,最好上面厚厚一层黄澄澄的油,不然都不算地道。”
说起来温解青连连摇头,尤其是这边做饭有个毛病,很多肉菜都是能不焯水就不焯水,嫌第一次焯水把骨头和肉的精华肉味煮掉了有些客人会不喜欢,肉好的时候便还好,肉要是当天没挑好,那味道可真是难入嘴,在这里尝试了许多吃食之后温解青现在基本只吃自家厨子和同喜楼做的菜了。
要没有同喜楼,还真不知道想换口味的时候怎么办。
温解青看着送过来的一大篮子粽子:“选个精致的食盒,捡几个装上,用花笺裁小写上粽子各自的味道,提去送给韩赐,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