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势力庞大的大沈,据说当年三个兄弟的老爹老妈偏疼小儿子,导致老大和老二战线一致同仇敌忾,都很讨厌老三,老三就是林飘相公的亲爹。
等亲爹妈一死,老三被排挤得受不了了,自己分家到了村的另一头去了,而老大老二还保持着曾经的团结,坚决的霸住了老爹留下来的祖屋。
几个儿媳妇旁支的女孩听了消息,都跑出来想躲在门边要见识一下林飘到底是几个鼻子几个眼,像他们这样的后辈,在家里长辈面前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敢顶嘴说什么,今天早上他们听见林飘不止把她们婆婆关在了外面,一步都没让她们踏进去,还说得半点下风都没落,都想见见这个烈哥儿长什么模样。
四周的邻里听说了早上大沈家那几个婆娘吃的亏,一听林飘来了,全都跑了出来,站在家门口往外探脖子看。
等林飘提着瓦罐走到大沈家门口的时候,四周邻里的门前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林飘仿佛全然不觉一样,只管往里面走。
四周的人忍不住啧啧:“难怪沈松好好的婆娘不要要娶个哥儿,这模样真好。”
“好什么好,还是太像男人了,再娇些还差不多。”
“听说他在家也干活的,皮肤倒是白,是有做哥儿命的,就是脾气太烈了。”
沈家屋子里的女眷和他打了个照面,也不可能和他亲亲热热的打招呼,怕婆婆怪罪,只拿眼睛偷偷觑他,回头一看自己男人也在打量林飘,顿时脸色一拉:“看什么看,今早在人没给人骂够啊。”
一旁的男人啧了一声:“再叨叨我抽你啊,男人的事有你说的?”
林飘是好看,早上他们挨骂的时候他们被四周议论的指指点点都要说得抬不起头了,还怎么看林飘,老话说想要俏一身孝,他穿了一身麻布衫子,那样粗糙的白反倒衬得他娇嫩的皮肤像朵软嫩的花儿一样,因为是个哥儿,又更显韧性傲骨,眼睫一抬,眼底不带笑,瞳子黑白分明的让人不敢多盯着。
“堂哥,我小叔子呢?”他声音倒好听,不论好坏都带着客气。
“里屋里,你自己进去吧。”堂哥随手朝里一指。
村子里的建筑技术有限,一过了堂屋里面都黑漆漆的,林飘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苦药味。
稍微向前一点,便看见了光亮,一张炕一张大四方桌,小窗支开透气,光从外面漫进来,照在床上的男孩身上。
林飘来之前很严肃的思考过如何进行唱念做打,但一看见这个孩子,心里的想法就先放到了一边。
这小孩据说刚十岁出头,苍白的躺在床褥里,额边碎发茬凌乱,额头上的冷汗一层层的也没人擦。
林飘走近一些,掏出手帕给他擦掉了冷汗,看着他稚嫩的脸,难怪四方邻里都说他脾气怪,但从没人怪罪他,反而觉得他是文曲下凡,这小孩小小的,但眉眼秀致,鼻梁高挺,薄唇饱满,骨架也匀称修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文质彬彬的秀致俊朗,只是现在年纪小,细弱了一些。
林飘摸了摸他的身子,应该是没什么损伤,只是溺了水,再摸摸额头,一贴手,又湿又冷,再探了探炕。
虽然现在天气热不用烧炕,但这小家伙还病着,真不是自家孩子不知道着急,要是他们自家的孩子,别把炕烧出火来。
林飘怜惜的摸了摸沈鸿脸蛋,轻轻拍了拍:“沈鸿?沈鸿?”
沈鸿的睫毛又长又黑,颤了好几下才睁开一条缝,林飘抱着他让他向后靠在炕上:“你是不是还没吃东西,我带了汤来,你快喝点暖暖胃,这样才好得快。”
林飘怜惜他,声音又轻又柔,生怕吓到了他,也不管他听没听懂,解开包袱布上面的结,先盛了一碗汤出来,将厚厚的油都四周撇开,给他打了碗清淡的出来。
汤在瓦罐里保温,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油封着,舀到碗里还是烫手的,林飘取了小勺子出来,舀起一勺吹了好一会才递过去。
温热的汤勺贴上沈鸿的嘴,沈鸿先嗅到味道,那汤勺倾斜了一点,他本能的开始慢慢喝下去,握着汤勺的人也一点都不急,慢慢往他嘴边送。
鸡汤醇香温热,绵长的温度顺着咽喉往肚子里淌,流经冰冷的地方,一勺一勺化开,喝了半碗沈鸿才回过神来,抬眼看向面前温柔的少年。
“小心烫,瓦罐里还有肉,都炖得软软的了,你喝着舒服了我夹点肉来给你吃。”
这是沈家的哥哥吗……他怎么从没见过。
“鸿儿!我那可怜的鸿儿!天杀的丧门星!”一阵嚎叫传来,门被猛的推开,二伯娘紧急赶到,撞进满室的鸡汤香味里楞了一下,再一看林飘正在给沈鸿喂鸡汤,一阵肉痛。
“你这哥儿还要不要脸,你又杀鸡!”
“二伯母,鸿儿身体不好胃口弱,我特意选了只没下蛋的肥母鸡给鸿儿补身子呢。”林飘纯良的大眼睛看着她。
二伯母恨不得撕了他这张狐媚的脸,一把抢到炕头去:“鸿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