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没多久,外面就来人了。啪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地打开了,进来了两个人。
那两个也是一身白衣,应该是同门师兄弟,只是年龄看上去要比闻月楼大好几岁。
年长那个怒气冲冲走来,踢开了挡路的桌椅,冲着闻月楼怒声道:“说!血莲朱砂,是不是你偷的?!”
旁边那人也不肯放过,道:“除了他还有谁?少主你看,这不就是血莲朱砂嘛?人赃并获!”
一前一后。
一跋扈少爷一狗腿跟班。
跋扈少爷看到了打翻了的朱砂,怒道:“好啊,果然是你偷的!本少爷倒要看看,今后谁还能包庇你!”
闻月楼抿唇,没有被吓倒,只是他的脸色有些白,反驳道:“我没有。是宗主给我的。”
跋扈少爷听罢更加愤怒。
为什么有人非要偏袒钟爱这个来路不明、身世有异的怪物?
他冷笑一声,恶毒道:“你骗鬼呢!朱砂就是要留给本少爷进驯妖修炼的,宗主怎么可能私下给你?杂种就是杂种,今日能偷东西,明日就能欺师灭祖戕害宗门,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愣着干什么?给我摁住他!”
说完,两人是想直接捆了闻月楼,嘴上说是教训,实则必然是一顿毒打。
叶宁看得脑门冒火,她要急吐血了,岂有此理,你们两个大家伙来欺凌一个小你们那么多的小盆友?
脸呢!
她想阻止,但不行。
闻月楼很快就被另一个人给按住了,他的额头不小心被桌角磕伤了,破皮流了血。
他那张白皙漂亮的小脸蛋染了血丝,看起来就很痛,但是他没有哭,甚至连反应都没有,黑乌乌的眼睛里没有情绪全无。
那气焰嚣张的少爷看他这副像是逆来顺受的死样子,觉得是自己制裁了他,心
里便舒服了。
他居高临下看着,道:“别以为那两个老东西愿意收留你,你就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子了,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有点天赋罢了,告诉你,你这身绝佳仙骨是昆山恩赐的,你将来也是给昆山之主做死替的命,懂了吗?”
闻月楼没有说话,抬眼,漆黑的眸子一片死寂,静静地盯着他看。
那人被他这样安静又莫名瘆人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憷。
果然是个妖孽异类!
偏偏跋扈少爷又不肯作罢,恶狠狠地大声威胁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下来喂狗!”
闻月楼额角的血已经流到眼睛那里了,看上去就更瘆人了。
跋扈少爷其实很忌惮,很畏惧闻月楼这样的视线,但他有恨极了这种自己隐隐被压制的感觉。
他便阴恻恻地说道:“你想死是吗?”
神差鬼使间,他竟是直接掐了闻月楼脖子。
不过在他动手的那一刻,突然就惨叫了一声。他的手上爬满了黑色的咒痕,尾指的指骨像是被锋利的刀刃给活生生地割断裂了。
痛得他立刻就松了手,跌坐在地。
这时候,跟班察觉不对立刻过来,紧张道:“少主您怎么了?”
跋扈少爷:“手!我的手!”
跟班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犹豫问道:“……少主的手怎么了?”
跋扈少爷痛得面色发青,他正想晃晃自己的手给眼前的蠢货看,而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本该布满了黑色咒痕的手恢复如常了。
手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的手痛还是钻心地痛,但是手上看不到一丝血迹,也没有任何痕迹。
杀人于无形,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叶宁其实看得很清楚,闻月楼身上有魔气,为护主破体而出,刚刚跋扈少爷命悬一线。
要不是松手得及时,断的可能就不是手指了。
跋扈少爷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名为恐惧忌惮的情绪,咬牙,恨恨道:“怪物。真是恶心。”
说完,他就带上跟班走了,不过临走前,他一并顺走了那用小银瓮装着的血莲朱砂。
两人怒冲冲而来,最后是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竹舍内一片狼藉。
闻月楼坐在乱书堆里,捂着流血的额头,
小小的身子融在凌乱的书堆里,安静沉默的。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血,不哭也不闹,然后低头开始找什么东西。
不过没多久,他就突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面色苍白,躺在地上,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叶宁的心都要揪起来了,急得团团转。
他突然这样应该是受了刺激,应该是体内的魔气作祟,得尽快镇压安抚才行。
可是这里除了他自己,连个鬼影都没有,怎么镇压?
这里名为静心之所,名义上是让体质特殊的闻月楼一人修身养性,实际上跟幽禁放养也差不多了。
真出事了,只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种磨炼心性的法子,看似温和宽容,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放任其自生自灭,也是残忍的。
叶宁没有办法,只能费尽所有的力量,竭力让自己靠得他近一点。
或许做不了什么,但这个人是闻月楼,她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