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躲在暗处窥探?藏头露尾的小人, 给我滚出来!”
帝夭挑起修长好看的细眉, 原本应该是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底凝聚的却不是飘忽柔软的多情,反而是一片阴寒冷厉,沉着满满的凶戾和冰寒, 就仿佛是一只择人欲噬的野兽在张扬自己的强大和凶狠,以此无声恐吓着他藏在暗处的敌人一般。
在之前出手和这五个修士斗法战斗起来的时候, 帝夭就察觉到有一道来历莫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仿佛是窥探一般,而帝夭却甚至辨不清楚这目光来自于何处,这样的情况让帝夭心头警惕不已,怀疑这藏在暗处的人是在等待时机准备当螳螂捕蝉后面的黄雀再坐享渔翁之利。
于是在帝夭干脆利落的干掉这五个打算黑吃黑的修士以后,他在在收起幽云豹的尸骸和这五个修士身上的储物袋时,心中的警惕和防备却是一点儿也不少,他时刻警惕着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的主人。
只要有半点变故, 只要那躲在暗处窥探试图当黄雀的人又任何动作,帝夭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 绝对不会落得被这个躲藏在暗中的人阴谋算计成功的地步,他会让这个在暗中躲躲藏藏的人知晓, 黄雀也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只是出乎帝夭意料之外的是,虽然他一直都能察觉到那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不曾离开,但那躲在暗中的人却根本没有急着出手, 反而任由帝夭收起了他所有的战利品,没有在中途时就跳出来攻击帝夭试图“捡漏”。
那藏在暗处的人没有趁着帝夭刚刚结束斗法时出手攻击、没有趁着帝夭灵力消耗过度时动手,这都让帝夭松了口气, 然而这不代表帝夭会就此放松心头的警惕,恰恰相反他反而更加防备,心中有着更多思量。
躲在暗处的人一直不动手也不出言说话,只是目光一直凝聚在帝夭身上徘徊不去,尤其在帝夭的面容上流连不已,这样的局面越发让帝夭心头一阵恼怒,暗中人不说话,他就主动开口叫破暗中之人的存在。
在帝夭怒喝一声后,在他眼睛死死盯着的密林侧前方,在一棵高大茂盛的大树后,却是传来一道清朗磁性、低沉悦耳的声音,这道声音中甚至含着几分清浅的笑意,悠然散漫,仿佛并无恶意一般。
这道清朗含笑的嗓音淡淡说道:“我在这片森林中历练,在发现有斗法的动静后就赶了过来,却是见你正与五个修士斗法,被他们围攻,我原本还想着帮你一把解决这五个修士,但现在看来,你似乎用不着我帮忙,就已经将那五个修士干掉了。”
帝夭眉头一皱,毫不掩饰的露出几分冷然和不信来,他嗤笑一声,冷冷说道:“这么说来,你原本是路见不平,打算替我打抱不平?”在修真.界,真的这么干的傻瓜可没有几个,帝夭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好运的遇到了一个。
而且,就算修真界真有这样的傻子,但很显然帝夭现在碰到的这个人绝对不是那样的傻子,帝夭可没有忘记,刚才在混战中,那藏在暗处的人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只怕又是一个被他容颜所惑的蠢货吧,当真是令人作呕,恶心至极!
帝夭的话似是让这隐在暗处的人觉得有些好笑,传出一阵低沉磁性的笑声来,而暗处这人接着淡淡说道:“这么说不够准确,我本来是打算着,在这五人抢走你的猎物和储物袋后再跳出来将他们赶跑的。”
“我想,面对救了你一命的恩人,你应该不会介意我收下这五个修士的储物袋和身家当做报酬吧”
帝夭:……
听完这句话,帝夭妖冶惑人、昳丽完美的面容顿时变得一片漆黑,脸色也僵硬起来,脸上神情极是难看,眼中更是沉淀着风雨欲来的冷凝。帝夭又不是傻子,自然很快就听懂了这暗中之人此言的深意,说得那么好听,其实不就是想要黑吃黑么!
倒真的是打得好算盘,打算等那五个修士把帝夭打到的幽云豹和身上的储物袋抢走后,在施施然的出现赶走那五个修士,收下那五人加上帝夭的储物袋,真是好一只会算计藏在幕后的黄雀,当真是坐收渔翁之利,半点不吃亏。
正是因为十分清楚这藏在暗中之人的言下之意,帝夭方才尤为震怒,他脸黑如炭,掩不住心中的愤怒和冷意,他冷哼一声,通透温朗犹如冰玉敲击的嗓音中掩不住的全是嘲讽和讥诮,低哼道:“虽然你的算盘打得很好,但如今瞧着,怕是算盘落空了。”
帝夭侧前方的森林中,在一棵高大粗壮的大树后转出一个同样穿着黑袍的修士来,只不过这个修士披着黑袍遮掩容貌的原因就与帝夭不一样了,他并非是像帝夭那样遮住自己过于昳丽的容貌,只是单纯的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罢了。
这个从大树后转出来的黑袍修士朝着帝夭走来,步履从容,他轻笑一声,语气淡淡的笑道:“虽然事情的发展确实不曾完全如我所愿,但我也并没有完全失望,虽然前面的算盘是落空了,但是见着你以后,我又有了新的算盘。”
在帝夭毫不掩饰的防备和冷然中,这个从树后转出来的黑袍修士步履平缓的朝他走来,最后停在帝夭十步以外的地方不走了。这黑袍修士抬起头来,目光在帝夭脸上转了一圈,带着几分尤为古怪的情绪,但又绝非痴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