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果然并非是和冥界伴生而来的存在, 而是在冥界诞生有一段时间后突然出现在冥界的。忘川的名字乃是初代冥王所取,那初代冥王到底从忘川发现了什么秘辛,方才会在忘川之上修建奈何桥,并且为之取名为忘川?”
扬了扬修长的剑眉, 眸中掠过一抹幽深沉重,玄渊合起了手中封面泛着枯黄之色的古籍, 他随手从身旁生长在忘川河畔、妖艳如火连绵一片的曼殊沙华上摘下了一片花瓣当做书签夹在这本古籍中, 记住了他看到的地方和页数。
思虑着有关于忘川的诸多秘辛,玄渊眉宇间不由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来, 似乎对于忘川的秘辛明了了什么, 又似乎依旧是一头雾水,根本摸不着头脑,他神色间带着许多沉吟, 颇有莫测之意在其中。
而在玄渊身前,苍茫浑浊、枯黄暗沉的忘川依旧在毫不停歇的往前奔涌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往前奔流不停, 根本不知道归途和尽头在哪里。无数年来, 忘川就一直这样连环往复的流淌着, 永远不知疲惫,也不知来路和尽头。
它已经成为冥界的一道地标,成为冥界的一个象征,然而可悲的是忘川自己也不记得自己的来路是什么,它连自己是谁、来自何方都不记得,此时却成为了冥界的象征,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种冷幽默和嘲讽。
在这冷清寂寥的忘川河畔,虽然每天都有刚刚死去来到冥界的生魂来到忘河畔,踏过奈何桥往冥界深处投胎转世而去,然而这些生魂只不过是过客而已,过客匆匆,他们的数量虽然多如牛之毫毛、多如海中水滴,然而却往来匆匆,根本没有留恋和停留。
说起来,真正一直常伴于忘川的反而是这只生长在忘川河畔的曼殊沙华。曼殊沙华乃是只盛开在冥界当中的死亡之花,叶生一千年,叶落后花方才盛开,之后花开一千年,花败后叶才生出,循环往复,依次类比,无论历经多少岁月和时光,花叶永不相见。
“前任天帝能逃开天道的算计,最终保得一条性命,完全都是因为忘川的特殊,正是因为忘川使得天道的算盘落空,使得祂的算计未曾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才让天道盯上忘川。换句话说,忘川的诞生与由来,连此方世界的天道都不清楚。”
玄渊徐徐颔首,做下了初步的判断,同时他心中有更多猜测,只是一时半刻还无法理出清楚的头绪来,需得好好思量、查找更多线索,故而并没有将心中的这些猜测和推测说出来,只是记在心头、默默思量而已。
“可惜了……如果这本古籍乃是初任冥王所留下,那么应该记录了更多有关于忘川的秘辛,毕竟初任冥王可能是第一个亲身接触忘川的存在。”玄渊手中目光在他拿在手中的古籍上一掠而过,不由有些遗憾的轻轻叹息了一声。
虽然心中很希望这份古籍乃是初任冥王所留下,但是很可惜,这本古籍并不是由初任冥王留下,而是当初辅佐第一任冥王的判官所撰写记录,并且一直流传至今,虽然说同样有极大的可信度,但对于忘川的起源和来历,不可能有人比初代冥王更清楚缘由。
如果冥月现在不是化作原型在幽冥之地中肆意发泄、横冲直撞的将幽冥之地中的阴冥鬼气尽数冲撞不休,而是在玄渊身边的话,就记录忘川的第一本古籍是判官所撰写而不是初任冥王所撰写的这件事情,她就能给玄渊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那什么,初任冥王乃是冥月的直属祖先,是她的曾曾曾爷爷来着,而她们这一族的性情和爱好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确实是十分相近和大幅雷同。所以光看冥月,其实也就大抵能够猜到冥月亲长的性格和爱好了。
从冥月以此类推往上,显而易见的,初代冥王不可能喜欢学习,更不可能满肚子文化和墨水——虽然他身上鳞片的墨色倒是很足,撰写古籍和记载历史什么的事情对于初代冥王一个大老粗而言,真是太为难龙了,初代冥王都不一定会写字好吗!
“你能够主动弥漫出力量将我接引到这方世界来,说明你是有自己的意识和渴求的,你到底想借助我的力量记起什么来,你到底忘了什么,又到底是什么出身、什么来历?在你成为忘川之前,到底是谁?”
稍稍往前倾身,玄渊长眉微扬,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的轻声询问着,他将右手伸入到忘川之中,浑浊苍黄的河水不断匆匆往前流淌着,冰凉湿润的水流拂过玄渊的手,一股莫名的意念和情绪顺着水流缠绕于玄渊身上,缠绕于他的意识之上。
“帮帮我……我知道你可以帮到我……”
当玄渊的右手浸没于忘川之中,从忘川中顿时有一道莫名的意念浮现出来,并且缠绕于玄渊身上,当这道意念与玄渊缔结了联系之后,一个沙哑低沉、沧桑沉郁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于玄渊心头,语气中带着一股深切的恳求。
比起玄渊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询问忘川时它模模糊糊、根本无法清楚表达出自己意思的表现,此时忘川所能够传达出来的情绪和意思都更为清晰,甚至可以直接向玄渊发出请求的意愿,不再有半点桎梏在其中。
剑眉微扬,玄渊听着这道直接在他心头响起的声音,不由轻轻啧了一声,眼中掠过一抹若有所思和幽暗沉沉,他右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