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这么放教会的白衣大主教里斯特离开合适吗?若是他没有将我们的意思传达回教会, 又或者教会根本不打算签订协议, 把我们的期待和平的好心当成我们的软弱,又该怎么办?”坐在长桌右侧第二的位置, 凯尔斯语气有些担忧和不甘的说道。
按照他本心的想法来说, 教会与血族乃是宿敌, 多年生死相斗早就积累了深沉若海、无法化解的仇恨, 既然此次有机会能重创教会, 为什么不出手狠狠对付教会,就算没办法将教会完全覆灭, 至少也让他们多年内都无法再振作起来。
别说把白衣大主教里斯特放回去了,凯尔斯甚至还想跟随亲王殿下征战教会, 趁势扩大血族的领地,将教会赶到偏僻荒野的地方去,这片大陆上最繁华最丰腴肥美的土地, 合该由血族占领,血族需要这庞大的土地圈养血仆, 开采各种资源, 然后供给血族贵族享受奢华与享乐。
凯尔斯的疑问显然也是其他几位公爵们的疑问, 他们同样也抱着相同的想法, 所以当凯尔斯率先开口询问此事后, 莱茵、德库拉等人都不由转头看向了坐在长桌上首的玄渊,目光不解又带着期待,显然希望玄渊能够出面带领他们讨伐教会。
面对六位血族公爵的期待, 玄渊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淡淡道:“只是一个白衣大主教而已,不算什么,就算放他回去又能怎么样,教会难道还能因此崛起吗?连教皇和狂信徒首领都死了,现在的教会实力已经跌落到数百年来最弱了。”
莱茵公爵忍了忍,没忍住,不由小声问道:“既然此时的教会实力跌落到最弱,为什么我们不乘胜追击,进一步压迫教会所统治的地盘和范围呢?虽然我们确实没办法将教会连根拔起,但大幅度削弱教会生存的空间,减少教会信徒的来源,不更有利于血族吗?”
侧眸看了莱茵公爵一眼,玄渊的眸光清淡,却让莱茵公爵不由自主的就坐直了身体,条件反射的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态度来,而脸上的表情则变成了一片肃穆认真,一脸尊崇和敬仰,好像对于玄渊的做法和决定完全没有半点不满,简直不能更听话了。
玄渊又朝着其他公爵看去,本来他们也是赞同莱茵公爵的说法、想要趁着这个良机对教会进行乘胜追击的打击,然而当玄渊的目光扫过来,他们不由自主的和莱茵公爵一般摆出了无辜肃然脸,尽力用肢体语言表达出了“我们什么都听从您”的怂样。
“虽然教皇施展神降术寿元燃烧殆尽而死,但是教会很快就会推选出新的教皇出来,而且这位新教皇同样会取得他们所信仰的神祇的认可,将拥有施展神降术的资格。”玄渊收回目光,语气淡淡。
他说得是事实,也是教会的常见操作,所以在场的数位公爵并没有对此表达什么疑虑,只是不解玄渊为何在此时又提起此事,是啊,老教皇死后会选拔出新的教皇,那又怎么样,教会不是一直这么干的吗?莱茵公爵等人都目光茫然不解。
在几位公爵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玄渊接着道:“一旦教皇施展神降术拼命,不敢说能将血族尽数覆灭,杀一两个五代公爵还是轻而易举的。那么,你们准备由谁去迎接拼命的施展神降术的教皇?或者说,让六代侯爵和七代伯爵拿数量去拼?”
“一个教皇死了,马上又能选出下一个,但是血族五代公爵一旦损失一个,却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诞生一个。人类的数量远胜于血族,他们繁衍孕育新生儿的速度也很快,在这一点上血族根本比不上人类,打消耗战到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血族,你们是想见证这样的未来吗?”
莱茵公爵等人被问得哑口无言,血族都是惜命的,真要让他们去直面施展神降术的教皇然后跟他同归于尽,只要不是舍生取义、已经对世间没有眷恋一心寻死的血族,都不会舍得豁出性命去斗争什么。
至于拿其他血族的性命去填……算了,大家平日里无仇无怨的,这种真的坑人去死的事情还真做不出来,而且侯爵和伯爵这两个阶层才是血族贵族真正的中坚力量,真的一死死一片对血族而言后果比死几个公爵还严重。
只不过……他们都不由偷偷的觑着玄渊,一脸期期艾艾的表情,虽然没明说,但是很显然他们心里其实都暗戳戳的怀着一个想法:对付教皇,难道不应该是四代亲王殿下你出面吗?有殿下你挡住教皇,他们完全可以肆意的对付教会其他人。
这不是说莱茵公爵等人想要玄渊去送死,而是他之前轻描淡写的将施展神降术的教皇给干掉了,在众位公爵看来,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对付神降术的教皇,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大佬撑腰,他们血族自然可以抖威风,用不着畏畏缩缩的担心什么。
这些血族公爵们的心思浅得能让人一眼看穿,玄渊不由哂笑一声,往后靠坐在宽大的高背椅上,他挑了挑眉,勾起唇角语气淡漠的笑道:“你们不要想着指望我,很快我就会进入永恒的沉眠,日后血族的一干事情皆与我无关。”
顿了顿,在莱茵公爵等人猛然瞪大眼睛一脸惊骇的反应下,玄渊轻轻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这就是我最初的打算,在陷入永恒沉眠之前,为血族争取来与教会签订协议的机会,让血族在日后都能够与教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