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回应,宁成帝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就朝书房走去,他今日下朝后着人送了不少古籍来,显然是清清看书入迷了,这有什么呢?
当好感度足够的时候,许多细枝末节的小事便都能够容忍,但若是君恩不在、好感已失,此时这些不过一笑置之的“真性情”,便是跋扈骄纵了,可见男人这种存在,是非常双标的。
进了内室,宁成帝果然就见嘉嫔倚靠在窗边的软塌上翻看着一本古籍,嘉嫔一头如墨青丝只随意用发带扎起,身上穿的素面罗裙简单极了,没有任何绣花纹,看上去浑然没有半点女子的温软。
她不施粉黛,不穿精致罗裙,甚至不梳发鬓,不戴那些精致而华丽的首饰,别说是宫中妃嫔了,就是普通平民人家的女儿,也不至于这般简朴。
这样的嘉嫔让宁成帝心中突然掠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她看上去完全不像女子,身上没有一点儿女子的特点,难道说……她是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大的?
不得不说,宁成帝的脑洞也不小。
玄渊搁下手中的古籍,抬眸懒洋洋的看了宁成帝一眼,眸中掠过一缕暗芒,紧接着,一道五彩流光跨越空气直接激射到宁成帝身边,然后没入到了他的身体中,让宁成帝的眼神陡然变得茫然起来。
宁成帝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已经大变,已然完全沉浸于幻境之中了,而幻境中的所有景况,全都因宁成帝的幻想而生,他想要如何,幻境中就会展露出什么来。
李德忠并没有跟进书房,自然也没有看到玄渊屈指弹向了宁成帝的那一缕五彩灵光,但侍立在书房中的白芷却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到了宁成帝变得茫然的目光,终于是明白主子说的手段是个什么手段了。
可、可这是什么?难道是江湖传说中的武功?可是主子的这番手段,看上去完全和江湖传说中的不一样啊!
白芷只觉得心中一片骇然,不仅仅是惊讶于玄渊的手段,更是为宁成帝的反应。被那道五彩的灵光没入体内后,陛下双眼茫然,整个人像得了癔症一般!
她看着宁成帝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径直坐到软塌旁,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轻声软语,说着暧昧缱绻的话,只觉得混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背后冷汗都下来了,感觉就像是白日里撞鬼一般。
“主、主子?”白芷愣愣的看着宁成帝一个人在书房中唱独角戏,身体微微颤抖的轻声叫道,“陛、陛下这是魔怔了么?您到底做了什么?”
玄渊抬眸觑了白芷一眼,觉得把她控制了做傀儡也挺麻烦的,而且也没这个必要,就淡淡道:“只是一点致幻的迷药,陛下此时陷于梦中罢了。”
白芷脸色微变,小声道:“主子,奴婢曾经听闻有些人会在做梦时四处游荡,难道说陛下此时就是这般状态吗?”
“差不多是。”玄渊微一颔首,肯定了白芷的猜测,然后他语气凉薄平淡的说道,“日后陛下来此,我都会让他进入梦中,陛下日后在梦中,都由你来伺候。”
见白芷目光微带担忧和惊惶,玄渊又语气淡淡的补充道:“这般不会伤到他的身体,甚至因为充沛的休息而让他觉得十分舒适,所以你不必担心陛下会因此损伤身体。”
白芷心中稍稍放心,但还是为这份差事苦了脸,却不得不应下。
此后一月有余,除了几日独自宿于宸宇宫,宁成帝皆是驾临倚梅轩,一时间,宫中气氛颇为古怪,几有风声鹤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