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边没事,你倒下了。
“我没事!”
他赶忙拍了拍脸。
“真的,我只是看起来很沧桑,其实还很精神的。”
这种时候大家都在拼命工作,他怎么能去休息呢?
“那个……帐篷里有人找您。”
就在他想拍拍胸脯表达强壮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哦哦,我这就去。”
听到是帐篷有人叫自己,中年男人二话不说立刻就跑了过去。
那里都是重伤患,一点不能疏忽。
“你还有什么事么?”
阿缘看向那个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局促的低着头,手还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裙子。
“我、我点事想跟您说,可以请您跟我到那边一下么?”
她抬起脸,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随时可能会有泪珠掉下来时的。
“不,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什么时候了还想说悄悄话,不说。
“……”
见阿缘一点不为所动的样子,少女先是呼吸一窒,接着她又怯怯的靠了过来。
“那、那就……”
“我不介意倾听别人的烦恼。”
阿缘抬起手,那柄跟着她走过了各种艰难困苦的小苦无就握在她的手里。并且尖端已经抵在了对方丰满的胸口。
“但是我认为你还是先确定一下想跟我说的话的内容比较好哦。”
“……”
“毕竟我胆子小,万一因为害怕手抖而从这里到这里。”她沿着胸口到□□的位置比划了一下,“来上一刀,那就不好了。”
少女收齐了怯懦的神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怎么发现的?”
“我为什么不能发现?”
阿缘反问。
这么明显的反常表现,她不发现才奇怪吧。
尽管之前两年里大多数时间她都担当着天守阁人形公章这一职务,但她好歹也是一国之主,还是以公主的身份在战乱中苟下来那种。
她可以没有武力值,但不能没有脑子啊。
“抱歉,试探了你。”
线条丰满的少女抬起手向后走了两步。
“我是Giotto的同伴,这次冒昧试探也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嘴里说着抱歉,但阿缘却没有看出她有一点愧疚的意思,然而隐隐的……有点欠打。
“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会正式做介绍的。”
她说完,人向后退了几步,便转身消失在了众多忙碌的工作者中间。
“那是谁啊?”
收工的宫本武藏走了过来。她刚刚就注意到了那个奇怪的女孩子,只不过因为对方身上没有杀气,自己的雇主似乎也已经做出了恰当的应对才没冲过来。
“一个搅事精吧。”
“搅事精?”宫本武藏重复了一遍。
“总之不重要,大门那边怎么样了?”
“都解决了。”宫本武藏语气轻松的说道,“姑且是让他们再也不能站起来找麻烦了。”
她轻描淡写的说道,并不准备向自己可爱大方的雇主描述更多的场景。倒也不是担心雇主因此排斥自己,只是没必要因为一些垃圾而吓到可爱又能干的女孩子。
作为一个流浪的无赖,宫本武藏并不排斥那些被称为下三滥的手段。
为了赢得胜利,为了能够从比自己更强的人手中逃脱,这些都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手段。
但是虐杀不可以,仗着力量欺凌、践踏弱者、伤患也不可以。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放过。
宫本武藏动了真格。
于是等Giotto听说后方遇袭而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祥和的场景。
作为临时医院的驻地此时正井然有序的运作着,庇护所的人都安然无恙的被接了过来。虽然有磕磕碰碰的小伤,但都无大碍。
老人孩子和孕妇则是坐在火堆边喝着热汤。
女人们负责做饭、清洗和整理。
青壮年男性们则是负责巡逻、搬运、打水等需要体力的工作。
而原本应该作为被重点保护对象他们的新财神爷,那位出身高贵的大小姐此时却坐在醒目的位置上吩咐着什么。
而待在她身边的被吩咐的对象们,赫然就是原本的几个负责人,还有本应出现在另外一个庇护所地纳克尔神父。
——不知为何,总有种他们这些匆匆赶来的人才是客人,而她才是主人的错觉。
不,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
“纳克尔,你没事吧!?”
Giotto快步走到纳克尔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
见对方身上虽然有些灰土,但没有受伤,神态也还算平稳,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挺好的啊。”
黑发神父有一瞬间的茫然,但还是顺着Giotto的力道走到了一旁。
阿缘收回了视线。
别人要说悄悄话,她还一直盯着未免太不礼貌了。
她转过头,正好见到一同回来的,正在掸身上的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