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犯了蠢,买给表哥的香粉盒。
还有些与她相关的东西。
直到抽出了一方整齐叠好的帕子时,小姑娘的脸红的,一点都不比帕子上的花色淡。
宋初渺自是还记得,这是她贴身用过的,那时拿来替表哥包扎了伤口。
宋初渺拽着帕子,还没回神。
连身后来人的脚步声都没留意到。
沈青洵不知她在做什么,走近了才发现她手里的东西。
身子蓦地一僵。
这些偷偷收起来的东西,藏着他那点不为人道的私心,不料偏偏被她给瞧见了。
沈青洵脸上显出几分窘意,又无奈轻咳了一声。
好在他胜在脸皮厚,淡漠神色一摆,就能装作无事发生。
“渺渺在看什么?”
“呀?”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转身一对上表哥的视线,下意识就把帕子背去了身后。
如此举动,反倒更像是她偷藏了什么似的。
沈青洵不禁被小姑娘惹笑了。
见表哥笑起,宋初渺也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她将帕子拿了出来,拿给他看,指控似地说:“我的。”
只是清甜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威慑。
沈青洵坦然承认:“是,渺渺的。”
小姑娘问:“为什么留着呀?”
表哥不说话,只看着她笑,漆黑的眸子深处投出炽亮的光。
小姑娘等了会才反应过来,抿着唇,不问了。
沈青洵怕她真要恼起来,从她手中拿了过来,放回了原处。
他声很轻,仅有她能听见,似有些漫不经意:“只要是你给的,表哥自当珍视。”
宋初渺拧了拧指尖,没再说话。
心底却有甜甜的泉流涌出。
被心悦之人,这样珍重仔细地放在心上。
胜却无数。
素夏回来时,正好遇上了秦大夫。
秦艽是救醒姑娘的人,素夏心里感激,见了人也极热情。
一听秦大夫说是来看姑娘的,忙引着人进来。
到门外时,似乎听见里头有说话声,一想这是三少爷的屋子,老实地先叩了叩门。
过了片刻,听三少爷在里头道了声“进来”。
宋初渺醒来时,还没留意到秦艽,是之后才知道了这位秦大夫。
此时看见人,认出了是表哥那幅画卷上的女子。
她略有惊讶地看了眼表哥,沈青洵笑着点了点头。
秦艽在给宋初渺把脉时,听宋姑娘向她道了谢。
声儿婉婉,莫说男子,女子听了也喜欢。
而且性子也果真像那小丫鬟说的一样。
秦艽不由更亲近了些,一笑道:“姑娘客气了。”
来前秦艽已琢磨出了几道治方,再一探情况后,一边解释着一边就取了她随身的银针出来。
见宋初渺神色刹那间一僵,沈青洵顿时反应了过来。
小姑娘昏睡着时,还不知自己被扎过银针。
那时的情况管不了那么多,可现在并不是。
沈青洵才皱起眉,就听小姑娘轻了声在问。
“要,要扎针么?”
能说话了,害怕就顺着些微发颤的声音流露出来,更令人不忍。
秦艽取针的手一顿,这才发现宋初渺是怕施针的。
她听沈青洵担忧问起:“可有别的法子?”
二人一个凝重一个无辜地盯着她,秦艽无法,只好停下了这个治法。
“那就换,药浴。”她看向素夏,“我去重新调整方子,药浴有许多注意之处,你随我来。”
素夏顿时身负重任,急忙跟着秦大夫过去了。
宋初渺松口气,一双感激的小眼神向表哥看去,软软地说:“不许笑话我……”
“好。”沈青洵很听话的把半丝笑意都收了起来,“不笑。”
秦艽回去重拟了一系列治疗的法子,在写药浴方子时,薛大夫也过来了。
在医术上,秦艽甚为大方,并不藏私。
但凡薛大夫有所问起,她知无不言。
还大方的将方子给他看。
二人商讨起医术来,不仅友善还甚是投契。
薛大夫对宋初渺的调养诊治,一直都难以再进一步。
听秦艽如此这般一说,有种豁然之感。
小小年纪有此医术造诣,实为难得,也不知师从何人。
宋初渺的病症,显然薛大夫更为了解。
秦艽也仔细向他讨问起了宋初渺的病情。
听说她身上还落了旧伤顽痕,便打算趁着药浴之时再细查一番。
调整完了方子,又煎熬好药时,时辰已晚。
秦艽亲自替宋初渺药浴治疗,顺便教着素夏该如何做。
同时也细看了宋姑娘身上的那些伤处。
不少经过薛大夫的药,已经去了痕迹,但仍有顽固的。
秦艽当下就已经在脑中琢磨起玉肤及伤药的配置了。
宋初渺在药浴时,沈青洵去见了关在那一直没来得及处置的小山。
尽管渺渺已暂时无事,可沈青洵压抑多日的怒气,并不会轻易被平息。
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