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3)

为储君,才引得上苍生怒,降山火异象。

如此再一传,自然是指大皇子行德不正,无安世之能,不得天意。

把魏敛气得头发都白了好多根。

这事除了柴德武做的,还能有谁?

见魏太傅看来,柴德武回视回去,笑得和善。

后来流传起的这些话,确是他的意思。

他命人将这些话混入百姓中散播,但也没几日,效果似乎意外得好。

好似暗中有人在推波助澜。

柴德武也只是有一丝惊讶。

只当是大皇子多年来为人处事不妥,太不得民心所致。

今日陛下身子欠安,最后也就顺着天意之说,不许再提立储,以作了结。

另定了南下之行的日子就退了朝。

柴德武出殿时,见魏敛一副胸闷气郁的样子,真怕他一口气憋不过来就过去了。

那就真的太令人高兴了。

他微胖的面颊笑起,嘴角陷出两个肉涡,然后去了小殿寻陛下。

皇上今日总按着额头,他着实很担心圣上龙体。

等小太监禀过后,柴德武入了内行礼。

皇上正闭着眼似在小憩,直到他轻轻喊了一声,才睁了眼看他。

他看见那张胖胖的脸,语调长长地道:“是小柴子啊。”

气有些虚,最后一个字听来似是叹息。

柴德武笑起,眯了双眼应声:“哎,是老奴。”

“找朕何事啊?”

“见皇上头疼,老奴担心皇上呢。”

皇帝沉吟片刻,微微笑了下:“病了十来年,也就你还惦记着朕。”

柴德武也笑:“老奴盼着圣上万岁呢。”

柴德武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他可是个知恩的人呐。

当年他被卖进宫里,在大太监手底下做杂差。

因为胖,还迟钝不知变通,总是被欺负折磨。

被差点打死过,被用刑过,也被逼着吃过不该人吃的物什。

一次要被折磨死时,是皇上无意中发现了他,此后将他调去了身边伺候。

自此他彻底通了窍,一路扶摇直上,报复了当年的所有人。

成了无人敢得罪的大太监。

一年一年。

他谄,他贪,他狠,他嗜爱权势如命。

只因尝过被有权势的人踩在脚底生不如死的滋味。

所以他让自己变成了当初最憎恶的人。

柴德武很满意这样的自己。

这没什么不好的。

而他虽与魏敛争斗了大半辈子,可他与他最大的不同,就是从未主动惦念过那个皇位。

他一个阉人,一人之下,足够了。

魏敛心里盼着陛下驾崩,好找到机会。

可他柴德武是衷心希望陛下万岁,家国朝堂都稳稳当当,直到他能寿终正寝入了土,这世间事与他再无干系。

这才是他最满意的余生。

他是如此希冀的。

可他也太清楚知道,希望是不能攥在别人的手里的。

他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用尽各种手段,积攒起他的势力。

如此他才不怕皇上哪日对他起杀意。

也不怕新帝登基后会除了他。

所以那位子谁坐都可,大皇子不行。

若皇上一日驾崩了,那个皇位上的人,必须是他做主推上去的。

否则他的脑袋就真要落地了。

皇帝听了柴德武的话,似也只当他在惯常的恭维。

他转而说起:“可这京城的天,一年比一年冷了。”

柴德武笑着称是,可心想,京城的天哪一年都是一样的冷。

只是陛下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罢了。

也难怪皇上今年,突然提起想要南下过冬了。

……

自从将枣红马养在府上后,每日素夏替宋初渺梳理时,她都要对着镜中的人多看两眼。

这时候便会觉着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似乎都消失了一般。

如此过了小半月,沈青洵来宋府见她时,便见小姑娘坐在他面前。

然后将怕冷缩在袖子里头,陈旧疤痕已淡去许多,慢慢在变回白嫩的双手伸出。

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拍。

举止傻气,却讨人喜欢极了。

沈青洵一时没明白。

宋初渺又在脸上戳了下。

小姑娘细细的指尖一点,软嫩的脸颊就微微陷进去。

眼里仿佛在说,她好像长了一点点肉了。

沈青洵喉间一紧,薄唇紧紧抿住。

真能要了他的命去……

良久,他才颔首。

先夸她有好好听话多吃,然后说道:“若明日无雨,我带你去马场。”

即便还不安心她一人骑马,但他可以带着她。

有他护着,也勿需担心什么。

宋初渺听了很欢喜,当下让素夏做了收拾。

又盼着明日要无雨无雪才好。

等到翌日醒来,一看外面的天色,果真如她所愿。

虽说骑马要衣着轻便,但素夏总归是担心姑娘会受凉,最终还是将姑娘围得厚厚实实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