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3)

第二日一早他亲自去宋府看了小姑娘。

小姑娘气色虽虚,但眸子晶晶亮亮的。看到他时想起什么,让素夏把叠好的披风取来,亲手抱来还给他。

沈青洵接过时有一瞬的恍惚,只觉得披风上带着的那一缕淡淡清甜的气息,温暖了两世的自己。

嘉和当日出了事后,又闹起了脾气不肯回公主府,最后直接去了宫里头。

皇后来看她时,太医刚诊完退下。

嘉和这一番折腾后,病得挺重,靠在床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宫人在旁伺候着,见皇后娘娘来了,起身退去了一旁。

皇后看她这副样子,坐下探了探她额头问:“怎么样了,还难受?”

起山火的事她也耳闻了一二,不管如何,人无事也就好了。

嘉和见了她喊道:“母后。”

嘉和不肯回公主府,皇后就猜到一二了,问她:“你怎么又跟驸马吵架了?”

提起驸马嘉和就嫌烦,冷冷嗤了声道:“我不要他了。我要再挑个驸马。”

皇后知道她什么脾气,这话也不是头回听,也不惊讶,只道:“别胡闹。”

人是皇上点的,婚是皇上定的,哪由得她说不要就不要。

嘉和最不喜欢母后这副诸事不在意,万事不管的模样。

明明身为皇后,掌着后宫,却从来不为子女谋划,闲来无事也就只诵经念佛。

她可是一国之后!

可她既不在意她,也不在意皇兄。

否则皇兄哪能这么多年了,还成不了太子?

父皇龙体越来越不好了,若皇兄将来一日能登基,她便有无上尊荣。

嘉和越想心口越堵着气:“那我要养面首!”

回宫后,几回她都能想起宋承澧。

她突然就对他感起兴趣来了,什么家世身份的并不重要,驸马面首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同一类讨她欢心的人。

皇后看她一眼,就知她又不知在想什么点子,提醒道:“说过多少回了,把你的性子收一收。”

“少闹点事,母后也没法次次都护着你。”

嘉和听了,心里却不以为意。

母后就只会劝她少惹事,劝皇兄不要惦记权势。

可那是他们应得的,为何不争?

父皇子嗣单薄,只两个皇子。

皇兄不做太子,难不成让那个只会写诗作画的萧嫔所出的来做?

皇后也不再多说,让她在宫中歇好,也莫再同驸马闹脾气。

离开时,不由在心中叹口气。

她一直有意地去教导儿子,莫要生那些不妥当的心思。但似乎效用甚微。

不仅是儿子如此,女儿也是如此。

但任谁被放在这个位子上,巨大的诱惑在前,想要他们无欲无求,也确实是为难之事。

人的心思最是难管,皇后也知他们表面应和她,心中却说不准有其他想法。

太年轻莽撞,便会不知进退。

当他们父皇真的龙体病弱,诸事不闻。

那人可是天子啊。

即便真病了太久,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威慑。

但她是记得。

起初她也不是没试探过,可越接触越隐隐能感觉到什么不可触碰的东西。

况且他心里有的是旁人,从不是她。

死去的温贵妃是圣上的一根绝不能去碰的刺。

她既说不动什么,就仅能做好自己该做的。

圣上也好,她的皇后也好,哪有什么位子是好坐的。

皇后一走,嘉和心里更憋闷,就算是病着,也有气无力地冲宫人发了通脾气。

她虽贵为皇女,父皇又子嗣稀少,可她并不受父皇宠爱。

空有一个身份,有一公主府的仆从,有表面上皇女的礼待。

实则那些见了会向她行礼的人,又有几个真将她放在眼里了?

她都不知有多久没见过父皇了。

而母后又是如此,她就只与皇兄亲近一些了。

不帮皇兄帮谁?

她想要找詹兰馨进宫来陪她几日。结果派去的人回来竟说,詹兰馨受了伤在府中养着呢。

当日她就被火燎到了一些,后来不知怎的,马车在回去时陷了车轮整个翻了。

詹兰馨在里头,当下就摔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人从车里拉出来,半张脸都沾了血,十分吓人的。

听回禀的宫人说,她那伤不将养个半年怕是好不了,脸上指不定还要留疤,毁了容貌。

实在是有够晦气的。

当日苏家宅子附近起的山火一事,好在察觉的早,苏澶又处理得当。各府的姑娘们都只受了惊吓,或是轻伤。詹兰馨是回府的路上出的事,不算在此列。

之后城中主管此事的忙了个日夜,确认并非有人蓄纵,而是自然山火。

即是天灾。

这天灾一起,不知从何处开始,就开始流传起这天降异象,是因为大越国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立储之故。

等一上朝,魏敛一方就拿此事做章,奏请皇上立储。以安民心。

宋府内,宋初渺自回来后,就一直在府中休养,没再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