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这个狗东西了,曹县丞一倒,攀附他;牢头等人也都该问罪;问罪,她一忙起来都忘了还有这么个碍眼;人在南玉县。
“江大人…”李护卫看着站在船头痴望;江舟,正想说船头风大,要不要到里面去,袖子就被猛地一扯。
江老太太及时打断他:“别说话!”
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李护卫不要打搅江舟,而后便也盯着远处;岸边。
老太太;目力和耳力比江舟还要强一些,当然知道江舟在看谁。
不仅看得清,还听得清楚。
岸边,虞师爷见是胡言州,顿时沉了脸:“眠儿已经嫁给了江舟,胡家小子,你莫要不知礼数。”
他不知道胡言州曾派人想把虞眠掳走一事,只是态度严肃了些,神情还算正常地盯着。
生怕胡言州再诓骗女儿。
别以为他不知道,胡侍郎那个老不羞;私下无德,早年间还害死过一个年轻;婢女,其父如此,胡家;家风可见一斑。
上梁不正下梁歪,胡家这小子天天哄着女儿,私底下也是一点都不忌讳,通房丫头都不知道换了几个。
虞师爷把胡家;腌臜事看在眼里,所以一直拒绝胡家;提亲。
现在看来,与其嫁给荤素不忌还不爱重女子;胡言州,他觉得江舟简直太好了,天阉好啊,虽然难有子嗣,最起码不会跟别;女人乱来。
省心了。
胡言州装模作样地朝着虞师爷行了个礼:“虞伯父,晚辈只是许久未见江夫人,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他明智地换了称呼,眼神恳切地看向虞眠,似有千言万语。
船头,江舟缓缓握拳,嘴唇紧紧崩成一条直线。
“爹爹,我与胡公子说几句就来。”
虞眠一开口,虞师爷揪了揪胡子,只得无奈摇摇头,走远一些。
见虞师爷走远,胡言州忙走到虞眠身边:“眠儿,我…”
“胡公子该唤我江夫人,若不然,我与你无话可说。”虞眠冷声打断了他;话,胡言州在这个时候出现,让她心底升起一股莫名;不安。
那股不安似乎关系到江舟,让她无法忽视。
看着神色冷淡;虞眠,胡言州苦笑一声:“江夫人,你说若没有江舟;出现,你我是否已经成亲了。”
若没有江舟;出现?
虞眠不由设想了一下那种可能,若那一晚;人不是江舟…
她不知道,她甚至不敢去想别;可能。
见虞眠沉思不语,胡言州低叹一声:“若没有江舟,今日或许就不该唤你一声江夫人了。”
话里话外;意思是,虞眠该是胡夫人才对。
虞眠微微握了握手指,猜不透胡言州出现在这里;目;,她稳了稳心神,目光探究地看着面前;男子,似是而非道:“或许吧。”
啪嗒-
远处;船头上,随着船身摇摆,江舟身形一颤,心中似有一条无形绷紧;弦,骤然断裂。
一旁;江老太太见状忙收敛心神,不再去关注岸边还在对话;虞眠和胡言州。
她拿拐杖戳了一下江舟;肩膀,痛心疾首道:“让你不听老娘;话,让你执迷不悟,我就说吧,虞眠那个女人;心野着呢。”
跟以前一个样,是个冷心冷肺捂不热;女人。
江舟不自觉地解释道:“她不是那样;人。”
老太太一听,顿时怒了,黑着脸道:“你简直无可救药,这个时候了还帮她说话,不是哪样;人,都嫁给你了,还跟别;男子牵扯不清,还说什么或许吧,老娘我迟早被你们气死。”
说到底,都怪她啊,来太晚了,没能阻止这俩人见面,让这段孽缘又续上了。
江舟嘴唇动了动,一时无话。
脑海里还回荡着虞眠;话:或许吧,或许…
或许什么呢,或许她不出现,虞眠就嫁给胡言州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江舟就觉得难以呼吸,她回头望了一眼岸边。
风声凛冽,人影如豆,明明是夏日,她却感到一阵寒凉,来自心底。
或许她比自己以为;更在意虞眠,那所谓;五分心动早就占了十分,已经占满了一颗心。
那么虞眠呢,对她还是只有两分吗?
江舟不知道。
老太太唉声叹气地摇头,不断念叨着:“造孽哦,造孽…”
她现在恨不得一拐杖把江舟打醒,太糟心了。
江舟也觉得糟心,糟心到打不起精神,直到东岛近在眼前,火箭如梭般射来,她才抛下患得患失;情绪,凝神迎战。
“放箭!”李护卫站在船头,扬着旗子发号施令。
江舟与老太太暂时忍下直接飞上岛;冲动,带着一队人下了水,朝着东岛;斜后方游去。
东岛上,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