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状元郎,还是如今的陈光蕊,反正情谊尚在。
只要殷温娇不愿意,他就是想多少法子都是白折腾。
“阿耶有时间,不妨去探探阿姊的态度。”谭昭摸着手中的茶杯,道,“但陈光蕊的事,不能再拖了。”
殷开山一叹:“确实是不能再拖了。”
以前他还当陈光蕊至少品性不错,如今要是把人逼急了,狗急跳墙一纸休书,那他闺女还不得……况且这陈光蕊,是知道他闺女这些年遭遇的。
“老夫,莫不是只能这般捏着鼻子认了?”想想就来气!
谭昭适时摇了摇头:“按章程办事,丁忧的官员回归官场,难道就能跳过空缺的时间,直接走下一步不成?”
殷开山皱眉:“你的意思是,再外放?”
那他闺女还不是得跟去,这要是再遇上刘洪那样的贼子,该如何是好啊?不行不行。这陈光蕊如今看着不是个好的,要是在外头磋磨他闺女,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我说,让阿耶先去探探阿姊的口风。”
殷开山这下明白了,两地分居,将来和离,也可以说没了感情,大唐儿女再嫁娶,本就不是新鲜事,将来外头的人听说了,也不过是感叹唏嘘两句罢了。
好法子,就是不知道娇儿如何想了。要是一条道走到底,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女儿活得舒心最重要。
殷开山是个急性子,晚些时候就去看女儿了。
殷温娇正在绣楼里发呆,这里以前是她未出嫁时阿耶给她造的,精致堂皇,她成婚后就很少来了。
今早陈光蕊醒来,酒也醒了,对着她道歉,又说吃醉了酒说的都是胡话,希望她原谅他。
那模样,像极了记忆里的状元郎,却又令人陌生得紧。
殷开山来的时候,殷温娇就在思考问题。
“娇儿,近日睡得可好?”
“一切都好,阿耶。”殷温娇瞬间挂起笑容,她知道船上的几次自戕已经吓到了老父亲,阿耶年纪大了,她着实是不应该让阿耶再操心了。
“好?真的好吗?你是阿耶一手带大的,你心里在想什么,以为阿耶当真就什么都不知道吗?为什么要忍?”殷开山说着,火气又有些上来。
“阿耶……”
殷开山眉宇间有些难过:“他就这般好吗?值得你为他这般……”
殷温娇讷讷不语,她又能如何呢?
父女相对,是一室的寂静。
这边父女谈心,那边谭昭也去找了自家闺女聊天。回到长安城后,殷瑶就投入了学习的怀抱,当然不是什么规矩女红之类,只是她的音律老师来了,被抓着练习呢。
今日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谭昭出去买了吃食,就跑来“孝敬”女儿了。
殷瑶当即就开心地接过了,软软的女儿还会撒娇,想想以后一个臭小子……不,不能想。
“阿耶!”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却有些犹豫不决,大概没想好怎么表达。
谭昭抿了口茶:“嗯?怎么了?”
“阿耶听了,可不要说瑶儿胡说八道啊。”
老父亲丝毫没有原则,表示根本不会。
“瑶儿昨日听到姑姑和姑父吵架了,吵得好凶,他们不是……”当年那么好,为什么如今才相遇,就这般了?
难道当年的传闻,都是假的不成?!
谭昭脸上的轻松收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髻,语带温柔道:“别怕,有我和你阿翁在,不会有事的。”
殷娇顿时气鼓鼓:“姑姑那么好的人,姑父凭什么那么说姑姑!兄长只是学佛而已,他凭什么指责兄长没出息!”
哦对,还有玄奘的问题,待会儿安抚下小姑娘,他还得去找一趟便宜外甥。不过以便宜外甥的敏锐,估计是早有察觉了。
当然了,乘此机会,谭某人非常不要脸地向闺女灌输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的事实,告诉女儿不要轻易相信大猪蹄子的花言巧语,如果受了委屈也不要憋着。
他做个做爹的,不是当着做摆设的:)。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一日手札:宿主,你是在说你自己是只大猪蹄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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