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娟眼泪汪汪的,可是实际上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个她不怕查,“我去镇上给家里邮信了。”
只不过她去了县城才回来邮的信而已。
谢青宇耸耸肩,“那就是我们三个身上的嫌疑都没有抹掉。不过做过就有痕迹,我们仨都说只去过镇上。也没有太晚回来,就是说我们三人当中其实有一个人去了县城只是抄了近路,那就必然会经过何家。我一会儿把我们三人的素描画下来…”
谢青宇看看另外几个知青,“你们拿着素描去问问,刚几天,如果有人看到肯定有印象。”
“不用这么麻烦吧?”有个知青觉得有些没有必要。
谢青宇吓唬他,“一定要把这个内奸找出来,要不然她会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然后进行举·报,如果你不想无缘无故被红卫兵带走,那就只能麻烦下。”
其他人也被吓到,也带起了心里的愤恨。
“这人有病吧,没事瞎举·报!”
“把我行李都扔了。”
“把我钢笔都摔坏了。”
……
刘娟只觉得整个人冷的打颤,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咬死不承认。
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就是那个举·报的,她在四大队就没法立足了。
至于谢青宇提议的通过素描画像判断谁是内奸,她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当天她前半夜就出发了,到了县城天还是黑着呢,她把举报信塞进了革委会的大门就往镇上跑,在镇上寄了信才回来的。
往县城赶的时候黑咕隆咚的,肯定没人看见。
回来的时候也戴着帽子,闷着头估计也没人看到她的脸。
谢青宇看不出来刘娟的神色,也不确定这招能奏效,所以还得加点料,“慕婉,你和大家说说刘娟的问题。”
刘娟这下子脸色萨白,哀求着说道,“阿婉…”
“还是我来说吧,说的不对,慕婉补充下。”谢青宇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知青们看刘娟的眼光都变了。
觉得这人平时看起来又柔弱又勤快,原来是个小偷,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那对慕婉抱有好感的更是觉得刘娟人品差,人家对她那么好,她还偷拿人家的大衣。
本来谢青宇他们三个都有嫌疑,可是现在刘娟嫌疑最重。
刘娟抹着眼泪,“你们家里条件好,我…我只是太冷了,不过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和阿婉道歉了。”
那意思是你们还想怎么办。
是啊,他们能怎么办,又不能因为一件衣服就把人送进监狱。
可是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也太别扭了。
慕婉是最别扭那个。
谢青宇勾勾嘴角,“既然你诚心道歉了,我想善良的慕知青会原谅你的。”
慕婉瞪了谢青宇一眼,想抬扛说“不原谅”,又觉得刘娟已经很丢人了,害怕逼急了,她再想不开。
“可是你把人家皮草给拆了,得还吧,慕知青,你那件皮草大衣多少钱?”峰回路转。
其他的知青也跟着附和,这绝对应该。
慕婉翘了翘嘴角,“一百二十多块,是狐狸毛的。不过我穿过两回,你给我一百块就行了。”
“一百!”刘娟瞪大了眼,她哪里去找一百块,她连十块都没有。“怎么会那么贵!”
虽然她心里知道那件皮草大衣便宜不了,但一百多块还是让她吓一跳,这根本不在她承受范围之内。
“你可以不还我钱。”慕婉不去看刘娟庆幸的脸,“只要重新给我做件新皮草大衣就可以了,你可以穿两次再给我。”
她好像和谢青宇一样学坏了。
“噗…”还真有人没忍住笑了。
刘娟眼中的恨意都要冒出来了,她根本控制不住,“我没有新大衣,也没钱。”
反正她还不了。
其他知青也看出来,刘娟这是耍无赖了。
“那就写欠条,钱没有就还粮食。”这句话是李建说的,他推推眼镜,“鉴于你有前科,以后别进我们男知青的屋子,否则丢了东西说不清。”
李建不是傻子,三个人有嫌疑,他自己是清白的,谢青宇和刘娟,他更倾向于刘娟。
更何况这个女人又暴露了偷窃、无赖属性,那她的话更没信誉度了。
如果她没举报,他也不会暴露投稿这件事,以后他是不是继续,其他的知青会不会跟着写。
都怨刘娟。“如果不肯写的话,我建议联名把她送去知青上山下乡办公室,总有人会管的。”
谢青宇有些诧异,没想到还有个狠人。
刘娟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指着李建,神情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你也是嫌疑人,现在就是想把屎盆子安我脑袋上。”
李建哼了声,“最起码我没不要脸的偷人家大衣,而且拒绝赔偿。”
刘娟最后只能同意写欠条,李建还细心的提醒要写上每年最少还款数。
谢青宇拿出三张白纸,几笔就画出了人物轮廓,“我当天去镇上就是穿的现在的衣服。”
在素描上写上军绿色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