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催促道:“你跟我之间,想说什么话,还需要慎重考虑吗?”
钟离遂开口说道:“我跟伯母不是很熟,想问伯母的性格怎么样?”
顾沉一时间有些没听明白钟离遂的话中之意,直接说道:“我妈性格挺好的。说话和声细语,为人宽厚大度。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说着,顾沉笑眯眯的看向钟离遂,促狭道:“就算我们两个关系变了,你也不用担心过年回家时,我妈会给你脸色看。”
钟离遂哑然失笑。忽然想到他之前跟顾沉说的,今年过年要跟顾沉一起回老家的话。彼时他们两个还没有确定交往。没想到转眼间,两人竟有些老夫老妻的架势。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离遂笑着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想说,在我的印象中,伯母的性格并不软弱。”
顾家人第一次来a市的时候,钟离遂也帮忙招待过。他当时对顾妈妈的印象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对凌琇莫名的好。
什么意思?
顾沉想了一会儿,才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钟离遂要说什么。
“你是说,我妈在电话里听到那件事的反应太激烈了?”顾沉回忆了一下顾妈妈通电话时的表现,下意识为顾妈妈辩解:“我觉得我妈的反应挺正常的。没有人会在被人污蔑是人贩子的时候还保持冷静吧?我妈本本分分活了大半辈子,遇上这种事情肯定会害怕。这不是软弱不软弱的问题。就像老百姓没事不愿意进警察局一样。”
钟离遂见顾沉急了,立刻说道:“兴许是我多虑了。”
钟离遂的表现明显就是不相信顾沉的判断。顾沉心下更急,跟钟离遂解释道:“这不是我感情用事。这件事真的就跟我妈无关。你不知道我们顾家村的环境。是个很封闭很落后的小村子,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在村里见过外人。逢年过节谁家要是来个客人,方圆十里都能知道。更不要说二十年前。那会儿风气更保守。要是真有个陌生女人带着孩子找到我们家,村里人肯定都会知道。”
钟离遂冷静分析道:“偷走凌琇的女人如果真的是那位凌董事长的情妇,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如果真的想带着孩子回顾家村认亲,就一定会注意行踪。避免被凌家找到。”
顾沉闻言一愣。旋即说道:“这个推理说不通。你别忘记霍明璋说过,那个女人流产被抛弃后,就已经疯了。”
疯子的想法,是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推测的。所以顾沉并不觉得偷孩子的女人会考虑的这么周全。
“你怎么确定霍明璋说的就是真的?”钟离遂说道:“如果霍明璋说的是真的,那个女人偷走凌董事长的孩子,应该是受了周家的唆使。周家要是真的参与其中,会放任那个女人偷走孩子后,招摇过市的出现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小村子里吗?”
反向推理,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带着自己偷来的孩子不远千里的跑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却什么动静都没闹出来,只是静悄悄的把孩子扔进河里就失踪了,甚至连警察都没查出来,这才是真的不可思议。
——都已经抱着孩子到了家门口了,却过家门而不入。怎么看都不符合逻辑。
况且,顾妈妈接电话时的态度过于惊慌失措,而顾爸爸的解释又太过及时且符合逻辑,这也是钟离遂觉得有些微妙的地方。
“你想说我爸的话是提前编好用来骗我的?”顾沉皱了皱眉:“有这个必要么?”
钟离遂问道:“伯母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人贩子呢?”
顾沉立刻反驳:“我妈没这么说。她只是担心凌家人会把这个脏水泼到她身上。”
毕竟凌家人对顾家人什么态度,众所周知。一旦有机会报复顾家,谁都不相信凌家人会什么都不做。
对于顾沉的反驳,钟离遂不置可否。他相信如果是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听到那段故事,绝对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把“人贩子”这么严重的罪名扣到自己头上?
过分害怕的态度,脱口而出的“人贩子”,还有看似合理的解释……钟离遂并不是怀疑顾爸爸和顾妈妈的话。他只是觉得,顾妈妈对于当年的事情,可能并不像她自己说的完全不知情。
“有没有这种可能,伯母见过偷孩子的人。但并不知道孩子的具体身份,所以才会在捡到孩子以后自己抚养,没有送到孤儿院。”
顾沉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就不会那么讨厌凌琇。”
钟离遂反问:“如果见过那个女人的只有伯母呢?或者您家的长辈觉得这个孩子让他们蒙羞了呢?”
顾沉有些不耐烦:“钟离遂,你为什么总跟我妈过不去?我妈没得罪你吧?你说霍明璋的话不能当真,你现在不也是在胡乱推理?如果真像你说的,我妈见过偷孩子的那个女人,那她当年为什么不说?警察调查的时候难道也调查不到吗?”
“还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爸妈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他们瞒着我干什么,难道我会害他们吗?”
“抱歉。”看到顾沉真的生气了,钟离遂立刻道歉:“可能是我太多疑了。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
闻言,顾沉深吸了一口气,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