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情。
因为这样的一点一滴,才会慢慢使他们成为了让人艳羡的朋友,甚至感情升华到不可言说的地步。
颜诺诺咬住唇,鼓起勇气抬起头望向神情疏淡的岁知松,一双干净的眼睛里满是忐忑。
“岁知松,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岁知松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句话,随后轻轻的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在颜诺诺做了这一切,伤害了自己后,她居然还敢来来问自己这个荒谬的令人发笑的问题?是自己最近对颜诺诺太过宽容,才会给她造成自己变宽容了的假象?
岁知松心里生出莫名的、巨大的疲惫感,排山倒海的向他涌来。
在这之前,他是有些焦急且紧迫的。岁知松心里的声音正一声又一声的不断催促他:要么快速离开,要么跟颜诺诺彻底说清,问出对方没有说出的真正分手理由。
可现在,疲惫至极的岁知松突然就失去了心中那股迫切的心情,自暴自弃了一般。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站立着的身躯,脚下步子动了动,缓缓坐到他给颜诺诺准备好的天蓝色椅子上。
高大的身躯和嫩色的椅子丝毫不搭,可岁知松动作从容不迫,令人只能注意到他的凌然独树一帜的气质,不会在意其他无关紧要的细节。
岁知松坐在椅子上后也没有说话。他默默的观察颜诺诺,想要透过对方那瓷白的肌肤看穿进,看到那颗正不断跳动的心脏,想要辨别对方的真心,以免他再次一厢情愿的上当。
岁知松动作不紧不慢,散发出令人心安的沉稳气息,但熟悉他的颜诺诺却半点没有放下心,反而更认真的重复了一遍自己最初的问题:“岁知松,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她放低了声音:“就算我们不再是恋人,我也不想失去你。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她再三询问,执意寻求这样一个幼稚问题的答案,颜诺诺固执也真诚,实在可爱。
空气里的气氛安静又沉寂,紧张的低气压在其中蔓延。
听到颜诺诺的话,岁知松的心颤了颤。他想问颜诺诺,既然我对你很重要,那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可是这样的话太脆弱,只会无端使他更难过。岁知松说不出口。
他看着桌上的题,又看了眼正不安等待自己答案的颜诺诺,突兀的想起来了年幼时期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孩。
回忆的力量太过强大,岁知松和颜诺诺青梅竹马从小形影不离。他要彻底跟对方决裂分开,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彼此记忆里的每一个瞬间,都有着对方的存在。
十几年,他们就像是彼此的影子,一个人怎么能将自己和影子割裂?
颜诺诺问的很认真,岁知松一眼便能瞧见她眼底的认真。
可难道不是她先提得分手吗。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透露着一股子诡异,饶是岁知松心智十分坚定,可这时他也分不清心底影响自己的声音是留恋还是怀疑,他居然一时下不定决心。
他无比确信自己和颜诺诺当中有什么在破裂,但他毫无办法。
对颜诺诺没有办法,对他们的感情没有办法,对自己此时的心软也没有办法。
他甚至没办法在此时明确的拒绝颜诺诺的请求。
岁知松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能一直紧紧盯着颜诺诺,只好翻开一本摆在桌面的书假装看了起来。
他决定再给颜诺诺一个机会。
岁知松抬起眼,声线压低了些:“为什么非要分手?”
以岁知松对颜诺诺的了解,对方刚才说的什么‘不合适配不上’,他一个字都不信,只觉得好笑和生气。
颜诺诺哽住,被这个问题困得进退两难。
她知道这理由骗不了岁知松,但一时之间她也编不出更好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刚刚都说了,不合适啊。”
一时之间,岁知松心上涌起巨大的失望。对颜诺诺,也是对自己。他漆黑的眼眸更加暗沉,黑的令人心悸。
岁知松不想再看一眼颜诺诺,他扭过头,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书,就好像只有手中的书能帮助他逃离片刻心中的落空和愤怒。他修长的手指拂过书面,目光落到泛黄的书页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岁知松终究气不过,蓦地抬起头,紧紧盯着颜诺诺的眼睛,说:“这是你思考后做的决定,我希望你以后不会为之后悔。”这是他对分手后的颜诺诺能说出的最重的话了,再多的都不行了。
说完,他“啪”的一声关上了书,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建议颜诺诺:“时间很晚了,你该回家休息了。”
岁知松没有直接回答对方刚才的问题,而是选择给彼此留一点余地,和留一点时间来思考。
岁知松起身,一双比例完美的腿修长笔直:“我改变主意了。今天的我情绪不好,需要点时间来重新思考我们以后的关系和相处。在我没有想清楚之前,我们不适合过多接触,包括送你离开。”
他对茫然无措的颜诺诺说:“早点回家休息吧。为保安全,我会叫陈叔一起送你回去。”
他没有说出其他任何不好的话了。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颜诺诺还没来得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