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这孩子,怎么说呢,小时候刚出生那一会儿,一直到刚会走的时候,那是真让人喜欢。
冯二爷算是好容易盼着有个儿子,他对儿子嘴上说着没什么要求,健健康康的就好,可是再怎么没要求,在他的眼睛里面,一些小细节上就能看得出来他的在乎。
国庆跟大家一起玩的时候,跟人家打架了或者是被人打了,这个处理的态度上,那祯禧就跟冯二爷有很大的矛盾。
那祯禧一辈子讲道理,就跟儿子说讲道理,打人是不对的,谁先动手都不对,得讲道理。
谁对还是谁错,找人评评理,不对的人就要道歉才行。
冯二爷就不喜欢这个,他不喜欢那种很温和的小男孩,他喜欢性格野的,能吃的开,能打能骂的那种男孩子。
性格强势,又有主见的才合适。
可是你看国庆,那祯禧在他身上付出的,绝对比一般母亲要多,他受那祯禧性格影响很大了,作为一个男孩子,特别的体贴跟细心。
那祯禧觉得很好,儿子是暖男一样的,可是冯二爷不高兴。
等着国庆懂事儿了,不到两岁的时候,他就陪着时间多了。
男孩子对自己爸爸,那是一种天然的崇拜之情,能得到父亲的肯定或者表扬,很能鼓舞自己的。
所以说,冯二爷影响起来比那祯禧还要深刻一点。
他走路在前面,后面国庆就跟着,一身的小西装,看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冯二爷在赚钱这个事情上,从来不马虎的。
国庆这个孩子,人家的孩子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时候,尤其是这种时候,工人家庭很辛苦的。
可是他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的,他自从识字了以后,老师都说是聪明的。
以后的十年里,就是冯二爷带着的,不仅仅是教育,就连饮食起居,冯二爷也重视,给儿子的就是最好的。
可是如果人生能跟安排好的一样,能根据人的心愿来的话,就不叫做人生了。
特别喜欢竞技运动,到了青春期,晚上的时候不睡觉,踢足球,打篮球。
人家晚上十一点都散了,回家休息了,可是篮球场上就他一个人,在那里砰砰砰的打球。
那祯禧就燥死了,儿子不睡,她睡不着,就拉着窗帘在那里看。
“睡吧。”
“我不睡。”
她看着冯二爷躺在那里也上火,“你儿子怎么回事?你去问问去,都多久了,能不能别在那里打球了,他不要休息睡觉啊?”
冯二爷没办法,他就慢吞吞的起来,穿着睡衣就到了操场上,神出鬼没的,拖鞋都没有声音的。
国庆一个人差点没吓死,捂着心口,“爸,您能不能出个声儿,吓死了。”
冯二爷看着进球了,在那里鼓掌呢,他睡衣又是白色真丝的,就跟鬼一模一样的。
“你还知道害怕啊?不是,小子,你不睡觉,难道别人还不睡觉了?”
国庆就纳闷了,“不是,我打球,我打我的,关别人什么事儿?”
冯二爷也不说那祯禧担心儿子,他就指了指自己心脏,“我心脏不好,不能听拍篮球的声音,砰砰砰的,没一会儿我就喘不动气儿了。”
他当然知道孩子别扭,今年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刚开学一段时间,回来也不跟家里人说话了,然后就开始打球,一个人寂寞的,大半夜没人的时候开始打球。
那祯禧讲道理啊,愁的一脸。
国庆就一脸的无语了,觉得这是亲爸爸吗?
“不是,那我在这拍球拍几个月了,也没见你前面喘不过来啊?”
冯二爷自己紧了紧睡衣的带子,觉得这外面是有点凉的,看着国庆光着上身,不紧不慢的,“谁知道呢?我今晚就突然听到了,就不能忍受这个了,你要是不想看着你爸爸进医院,就别打球了。”
说完施施然就走了,踩着牛皮小拖鞋,活脱脱一个资本家的样子啊。
国庆看着他跟阿飘一样的走了,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甩了甩手,走了。
打什么球了,资本家心脏不好。
那祯禧看着人回来睡觉,还是很焦虑了呢,“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就这样,到了青春期了,就不跟我们说话了,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了,有些事儿自己心里面想着,不喜欢跟我们沟通交流,有自己想法了。”
冯二爷能对着儿子说心脏不好,但是不能对着老婆说心脏不好啊,“没事了,男孩子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半夜打球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我那时候还半夜看书呢。”
“年轻就是这样,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你跟我这么大年纪了,让我熬夜看书我都不干。”
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啊,那祯禧就睡下来了,早上起来,第一眼起来先去看儿子,人家已经在吃早饭了,她还要去看看,吃没吃鸡蛋,喝牛奶了没有,有没有蔬菜吃。
国庆其实就是青春期了,青春期其实就是一种寂寞,一种即使寂寞也只想要自己一个人待着的阶段。
他觉得学校里面没意思,学校里面的老师说的很多话不他不认同,同学就更不用说了,他觉得做事幼稚的很,也没意思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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