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此定下来以后, 冯老爷也放心了,他不差几个人跟着去, 关键是能去的都要请到了,到时候给儿子架势不是。
对着老二,他心里面也是愧疚的,诺大的家业, 几辈子人攒下来的, 老二一点也没有,好在他并没有任何微词跟怨言。
因此他喜欢什么人,要什么时候结婚,家里他是不说话的,按着他自己的性格来的,毕竟老大在前面呢。
但是老大娶了寒秋,家里也是不满意的, 老太太是捏着鼻子认下来的, 不然八辈儿不能让寒秋进门。
老太太规矩极大,这个那老爷子是知道的,家中做事章法上面, 可以看出来一二。
只是如今家中贫寒, 竟然准备不出来嫁妆了,此事冯家不说,那家不能不为了女儿着想不是。
他还有一传家之宝,一方印章,鸡血石的, 颜色简直是不能再漂亮了,乃是古物。
他一直是随身携带许多年,爱不释手,如今也看开了,给那祯禧也好。
时间行程紧张,一家子到了住到酒店里面去了,当晚东西给了那祯禧。
四太太不识字,但是不影响看报纸,上面有结婚报道,是冯二爷结婚登报的。
这么一个人,上海许多人也不熟悉他,大多数人认识的是冯大爷,冯大爷跟寒秋在外面行走的多,又是正儿八经的冯家掌舵人,寒秋的名气都要比他大。
能记得的大概也就是馥和烟行老板娘跟赵三小姐之类的女人吧,只是时间长了,哪里还有什么感觉了。
馥和烟行老板娘到底是本事大,手腕不得了,那一次的风波以后,她直接榜上了海关总署的人,以后自然是前途无量了,生意发大财。
赵三小姐等了许多年,身边也有不少追求者,自然不能在冯二爷一颗歪脖子树上下功夫,因此早就嫁人了。
至于冯二爷,多年行踪不定,还不曾与人过多交往,交际场上后来更是少见影子了,传言自然也不大好听,如今突然大婚,还昭告天下一般的。
凭空冒出来的妻子,只有馥和烟行的老板娘,红指甲点了点报纸上那祯禧三个字,“没想到是个情种。”
可不就是情种一个,她对着冯二爷的本事,是很有了解的,别人不关注,可是她关注的很,当初就看出来这人不凡,应当是极为低调的一个人。
馥和烟行老板娘,生意做的更大了,现如今世道不好,但是买烟的人越发的多了,不管穷人还是有钱人,都有了毛病,不去抽大烟了,但是喜欢抽细烟。
要大婚,冯二爷是宴请宾客不多,小办一下的,但是宣传报道不少的,请了记者来的。
也算得上是宾客盈门的,那家是很满意的,四太太跟冯老太太说话,两位亲家极为和气,都是盼望着孩子好的。
那祯禧也穿着的是婚纱,你要冯二爷在她面前当这么多人的面来表白,那是不能够的。
寒秋在下面看着,又去看大爷的脸色,自己心里面冷笑,转而端起来酒杯,“来,我们喝一杯吧,二弟也终于结婚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端着酒杯在大爷面前,大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寒秋大概也许知道一些什么,但是没意思,“没什么好庆祝的,你如果想要祝福,可以去跟二弟喝一杯。”
说着松了一下领带,就起来了,那祯禧是一点儿没有注意到他。
如果能注意到他,那大爷是期盼着的,想着做一点儿什么的,不一定是过分的,但是最起码心里面有个盼头。
可是一点儿也不注意到自己,那就没有盼头,他想着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是身边的人个个都跟鸡贼一样的。
“大爷,您帮帮我吧。”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大爷吓了一跳,等着看清楚了,差点没气死。
这个人就是那天来闹腾的人,要钱的,他不知道怎么到了后院,现如今都在前院里面举行仪式等着开席,后院没有人。
“出去,马上滚蛋。”
他在这个日子里,是一丁点儿的耐性都没有的。
态度这么不好,那男的就是走投无路了,就是病急乱投医,他什么家底都没有了,老婆孩子都转手卖了。
现在他就是来求人的,“给我一点钱,把我儿子买出来,我立马就走。”
冯大爷跟寒秋一样的,不喜欢这样的做事方法,很无能的,肯定是不想帮忙的。
“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时间多去想办法,不要一直纠缠,我对你没有任何的责任。”
话说的不耐烦,扭头就想喊人来,真的是烦躁。
结果人就一下子亮出来了刀,对着冯大爷就上去了,冯大爷是练过的人的,他在国外是玩过拳击的,有两下子。
一开始没防住,胳膊上挨了一刀,那男的就是疯了一样的,反正人生没意思了,儿子也没有了,所以直接就拉着一个垫背的算了。
今天就是要么拿钱,要么拿命的。
寒秋是跟着出来的,恰好就看到了,没敢说话,只是冯大爷挨了一刀,她惊吓之下才发出来声音,冯大爷反应够快的,穿着西装还能把人踢出去。
你说好巧不巧的,就踢到寒秋身边去了,他也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