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爷实在是没忍住,去捏了她的脸, 就看这丫头害羞不害羞。
那祯禧就让他捏一下脸, 还要说着俏皮话, “表哥记得今晚多洗手, 手上带累了我的香粉儿。”
冯二爷手还在她脸上,这个年级的丫头脸上, 没有一个是不好看的,都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的,嫩的很, 滑的很。
他自诩情场老手, 竟然没见过她这样的,十里洋场上, 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呢, 他只觉得那祯禧, 再怎么懂事儿有规矩,遇上这样的事儿,只管红着脸就是了。
实在是出人意料,不由得下了一点儿大力气, 她就开始躲了,“多大仇怨,表哥是看我不顺眼是不是,是不是就要把喔嫁出去了。”
这小嘴儿,今日里竟然格外的气人,“谁要你, 也就是我了。”
那祯禧撇撇嘴,“您这么嫌弃,我自去跟姨妈说了,找个别人家去。”
说着就要扭着身子走,被冯二爷一把拉住,“怎么会嫌弃呢?谁有那么大胆子,祯禧,我等你许多年不是。”
最后一句话,说的那祯禧起来一点儿愧疚。
是啊,等了许多年,不然依着这个年纪,孩子都要有了,所以他急,那祯禧是知道的。
“我马上就要生辰了。”
四目相对,那祯禧含笑说了这么一句,明亮的大眼睛,里面春水一潭,此情此景之下,冯二爷想着合该是去亲一下那樱桃小嘴儿的。
哪里知道刘小锅家里的竟然是催命一般的拍门,“二爷,二爷,姐儿该去睡了。”
声音那么洪亮,那么硬气,其实在门外苦巴巴的。
看着人出来了,刘小锅家里的才松了一口气,适龄男女的,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坏了规矩,又看了二爷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好似看着什么饿狼,“二爷,我们先回去了。”
等着人走了,冯二爷洗了澡,又去换了睡裤,心想一个个的,都当我是老虎不成,到点儿竟然还有人来敲门的。
躺在床上不由得笑,这孩子,到底是大姑娘了,不是小时候了,有人来看着,是好事儿不是。
到底是没睡着,起来开了灯,自己在纸上思量片刻,终究是提笔写下来一串儿东西,一气儿写成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先喊了刘小锅来,递出来单子,“从库房里面找,没有的就去外面找去。”
刘小锅打开看,心里面闷笑一声,还是要拿出来一个章程的,“库房里面漆器成套的是没有的,想来姐儿爱京做的玩意儿,让管事的去找京做的工坊去。”
“看着办,不惜钱力。”
得,有钱的就是爷,冯二爷不差钱。
结果刚出门,刘小锅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是晦气,竟然是庆林春的赵三小姐。
巧了,庆林春也是做漆盒子的,不过是南边的工,不是京作的。
京作的东西,大气,而且不惜用料,很是磅礴,其中最精湛的作品就是宫作的,以前的皇宫造办坊就是这么来的,能工巧匠无数,处处可见皇家气派。
南边的东西,就见得更为精致了,不单单是精致,而且是巧夺天工,大约是符合南边精致秀气的性子,擅长巧雕,就地取材,用料也比较节约。
刘小锅自诩天下第一大忠臣,对着那祯禧的爱好也有所观察,北地里旗人家的姑娘,十有**是喜欢京作工艺的,京作的大师,说起来,比南边的要出名的多。
这女子出嫁的,家里必定是要陪嫁全套的漆器的,那家虽然是没落了,但是也有所准备,只不过是二爷瞧不上,亲自派人找去了。
冯二爷是做古董一行的,下面的管事们天南海北,要看东西还真的是难不住他们的。
“倒是好久不见你,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呢?”
赵三先开口,脸色挂着客气,为了显得尊重,是要喊一句刘哥的。
刘小锅一看到他,就是头皮发麻,整个人,连着心肝儿肺都是疼的。
这人到了这里来,在家门口堵人,不论是老太太看到了,还是姐儿看到了,二爷都是要生气的。
“您到这儿来,是走亲戚的。”
答非所问,要是走亲戚的,就赶紧去亲戚家里去,要不是,趁早离开,二爷见了是要连着他一起收拾的。
他这是在大婚的头上,心心念念的都是大婚,这没影儿的事儿找上门来,岂不是寻晦气。
赵三自来是个明白人,只是聪明的女孩子要是犯傻了,旁人怎么着都拦不住,她今日里一直没看到冯二爷,打电话也不接,聚会上也不曾见到他,消失的倒是干干净净的。
又扫听到他竟然花重金去寻了一套南美的钻石首饰,指名道姓是给未婚妻的,她知道不该来,可是来了能怎么样,还不让人看一眼了。
藏了这么多年,据说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年纪小的很,近日里才接过来的,平日里二爷在外面行走,不让人说一句,谁要是问起来,保管是没个好脸色。
大家只以为他是看不上,所以不高兴大家说,哪里想得到,到了年纪了,竟然就直接放出来话了,要结婚。
这才真相大白了,不是看不上,是宝贝的很,别人说一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