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锅身为二公子的身边第一忠臣,当然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生意上的事情, 二公子要去收一批货。
“那赶紧的, 我去打火车票去。”
能赚钱的事儿,刘小锅虽然是个老婆嘴, 但是一点也不敢耽误的, 急匆匆的就去了。
二公子看着收拾好的行李箱, 自己开了保险柜,拿了一张存单出来, 看了看上面的面额。
想了想,又放进去了, 拿了一沓子的现金出来, 放在行李箱里面去了。
此行一去, 都到了家门口了, 不去看一下禧姐儿似乎是不像话的, 娇生惯养的小丫头卖了房子到别的地方去住,向来是有的是要哭的地方呢。
那边老太太巴巴的喊他过去,“听说你要北上?”
“嗯, 火车票都订好了。”
老太太脸上笑容更盛,“刚巧了, 我有东西给禧姐儿,你帮我带过去吧。”
她是生怕儿子不去, 才借着带东西的借口,让他没辙只得亲自去一趟,这样便不能拒绝的了的了。
这还不算, 感情牌也要拿出来,“禧姐儿是你看着长大的,现如今那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你去了看她过得好不好,要是不好,我是不算完的。”
“你不要整日里虎着一张阎王脸,要吃人一样的,小孩子见了你都哭。”
“母亲,禧姐儿七岁了,不小了。”
冯二公子放下来手里的茶碗,要是当未婚妻的人,就不能再当个小孩子了,不然到时候结婚了,真的当孩子哄着呢。
老太太等着人走了,笑的跟什么一样。
对着祥嫂嘀咕,“看看,到底是大了,咱们看着禧姐儿都觉得可爱,更何况是他了,自己看着长大的,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祥嫂手里拿着一摞子纸,“您看看,这是禧姐儿的功课,这是早些年的,这些是现在的。一年比一年强很多呢,就这样二公子都时时督促呢,每每过问学业,比老夫子还要严厉一些呢。”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都觉得有意思的很,这是天生绝配的一对呢。
冯二公子文韬武略,胸中丘壑万千,堪称郎才艳艳之辈,对着自己的未婚妻,自然是诸多要求的。
想着自己的未婚妻,不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便是自从三姐儿进学以来,年年都要成绩单去看,每年生辰的时候,刘小锅都是拿着一沓子文章作业带回来给他看,他觉得学校老师不尽心,都是自己亲自批注的。
年年送文房用具来,从墨条到砚台,没有是什么不准备好的送来,还要书籍字帖。
那老爷子管中窥豹,想着这二公子的意思,大概是喜欢女子有才的人,不是那种想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这样很好,便越发督促三姐儿勤奋了。
总不能差的太多,配不上人家不是,到时候让人嫌弃了,吃亏的还是三姐儿。
而且女子读书,老爷子觉得向来不是坏事的,读书便能明理,明理便能看透很多事情,人生也多了许多的乐子。
刘小锅到底是熟门熟路的,来了不止一趟了,他一下车了便先去找一个黄包车,鬼精的很,车站坑人的黄包车玩不过他,加上他出手又是阔绰的,给他拉过一次车的车夫都记得他,北平的车夫们都是有一个好记性。
刘小锅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人来了,人群中的第一眼,张大傻在车站招揽伙计呢。
也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阔绰的老主顾来了,拉着车就奔着这边来,只是人群逆行,慢了点儿。
“嗨,这人叫张大傻,咱们那儿拉车的还真的是没这地儿有意思呢,张大傻是南城这片地儿的车王,他是拉散客的,车拉的又快又稳当,没有他不能到的地儿。”
刘小锅上次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只觉得这人高高壮壮的透着一股子傻气,于一堆等活儿的人里面选了张大傻。
说话的功夫,张大傻已经到了眼前,为打招呼先见笑,嘴唇有点白大概是渴的,干这个行当的得有一把子好力气才行,而且是腿快胳膊有劲儿,一般人还真的是干不了这个行当。
张大傻头上是寸青的板头,身上是穿着黄马甲的,后面写着字儿的,一身青色短打,体体面面干干净净的,脖子上一个手巾把子,预备着随时擦汗用的。
拉车的,无论你是包月的、车行的、还是拉散客的,都有自己的规矩,你穿什么衣服,在那一片儿拉车,夏天帘子是什么色儿,冬天帘子是多厚的,都有规矩在行的,不能愣头青一样的瞎来。
“去六国饭店。”
“听您吩咐。”
他架势一起来,拉着车就跟飞奔一样的,只恨不得跟汽车一样赛跑。这是看着刘小锅是外地的阔绰大户,想着在他面前炫技呢。
“劳驾您呢。”
“借一步,借一步。”
“您当心了。”
人多的时候,他嘴里面客气话不停,一句一句的听着人舒服,这根上海那地儿,动不动就是方言骂街来的实在是雅致的多,就连一个拉车的,都处处透着客气与尊重。
人少的时候,他就跟主顾说话了,瞧着这二公子是个公子哥,又看着刘小锅殷勤伺候,便只跟刘小锅搭话。
“二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