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重重地打击阁老,自驸马死后,阁老的身体便越发不如从前了。”
华阳想到了公爹满头的白发,父子俩见面就吵,可做父亲的,怎么可能真的不待见自己的儿子?
吴润突然递过来一个眼色。
华阳带着他去了内室。
吴润低声道:“长公主,关于戚瑾谋害驸马的动机,奴婢也有一个猜测。”
华阳:“说。”
吴润:“长公主十三四岁情窦未开时,戚瑾似乎已经对您起了情思。娘娘可能也看出来了,很快戚瑾就娶了世子夫人。可两人成亲多年都无子嗣,世子夫人亦死于心病难医。”
他垂眸说的,说完等了很久,长公主都没有反应,吴润担忧地抬起头,就见长公主脸色苍白,有泪不断滚落。
吴润上前,如一个长辈般抱住长公主,怜惜地道:“即便如此,也与您无关,一切都是戚瑾造的孽。”
这是他一手照顾大的小公主,吴润待她如自己的孩子,他迫于权势要对元祐帝、太后恭恭敬敬,可吴润心里只会效忠长公主一人,戚瑾让她难受了,他就绝不会再替戚瑾隐瞒什么,哪怕会因此得罪太后。
华阳靠在吴润身上,哭了很久很久。
她与陈敬宗成亲四年,陈敬宗几乎没得过她一个好脸,结果到最后,他竟然是被她连累,命丧战场的?
他怎么这么命苦,陈伯宗又何其无辜!
华阳又疼又恨,恨不得要那人的命!
可她还需要确认,确认戚瑾是不是真的对她别有居心,倘若一切都是吴润的猜测,戚瑾只是因为新政之事要害陈敬宗与公爹,那戚瑾背后肯定还有别人,她就要从长计议才能挖出那些人。
“你先把韩义藏好,不要被别人发现。”
“下次再有谁来探望,我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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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瑾很快就从自己母亲口中得知,华阳似乎已经恢复了精神,风寒也好了,虽然清瘦,面上却有了笑容。
戚瑾与元祐帝打过招呼后,再次去长公主府拜见。
这一次,他终于见到了华阳。
“之前心情不好,谁都不想理会,害表哥白白跑了几趟,真是惭愧。”华阳笑着看着戚瑾,嘴上说着客套的话,眼中并无任何惭愧之意。
可戚瑾记忆中的华阳,就该是这样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随心。
“长公主康复就好。”戚瑾笑得温润,带着几分宠溺。
华阳:“表哥除了关心我的身体,也是想替弟弟做说客吧?”
戚瑾苦笑:“一切都瞒不过长公主。”
华阳:“那表哥无须开口了,我已经想清楚了,陈家的下场已经注定,我终归还是要继续过我的日子,犯不着为了陈家与弟弟生疏。好了,不提这个,今日阳光不错,表哥陪我去逛逛园子吧,在屋里闷了这么久,我想出去透透气。”
戚瑾笑道:“好。”
除了吴润、朝云在后面跟着,华阳再没有带旁人。
长公主府里有片假山,山顶的凉亭旁种了一棵红梅一棵腊梅,红梅尚未到花季,腊梅已开,满树嫩黄色的花朵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清新鲜妍。
华阳踏上了通往山顶的石阶路,戚瑾落后她一个台阶。
长公主今日披了一件红色的斗篷,领口一圈雪白狐毛,托着一张牡丹花般艳丽的脸。
她的唇也是漂亮诱人的樱桃色,行走间呼出一团团白雾。
戚瑾肖想这一日肖想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走了小一半,华阳累了般,看看山顶的腊梅,再看看戚瑾,忽然笑道:“爬不动了,表哥背我吧?”
戚瑾一怔。
华阳哼道:“不行吗?”
戚瑾面色微红,垂眸笑:“长公主有令,臣岂敢不从?”
说完,他背过去,单膝蹲下。
华阳走过来,手搭上他的肩膀。
戚瑾的耳垂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男人在心仪的女子面前,都是这样吧?
陈敬宗就从来不会脸红,他只会抓住一切机会哄她给他,华阳都分不清那家伙究竟是喜欢她,还是只喜欢那种事。
本来就是试探,现在试探出来了,华阳缩回了手。
戚瑾疑惑地看过来。
华阳笑了笑:“罢了,咱们都长大了,万一传出去,坏了表哥的名声可不好。”
戚瑾刚要说什么,华阳朝后面的吴润招招手,然后让吴润扶着她上去了。
戚瑾怅然若失,不过,今日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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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华阳进宫了,直接去了母后现在居住的慈宁宫。
华阳记忆中的母后,美丽强势,而如今的母后,看起来比年中要苍老了十岁,眼中也再无昔日的凌厉。
华阳到时,戚太后正在诵经,华阳坐在母后身边,安静地聆听着。
诵经结束,戚太后由女儿扶着进了内室。
“身体都养好了?”戚太后捏了捏女儿纤细的手腕,叹道:“我知道你心善,可有些事是咱们改变不了的,你就不要与他置气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华阳笑道:“母后放心,我已经想通了,不然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