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耽误了人家那么多年,哎,也怪我们这些老顽固,总以为自己的眼光才是最好的,年轻人不知好赖。”
华阳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戚太夫人:“总之他们俩的姻缘是走到头了,回去我就叫你表哥写和离书给田氏,盘盘你安心在家待着,不用管他们。”
华阳确实懒得管,就算外祖母不来,她也不会为了这个去侯府掺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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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陈敬宗回了府,来到栖凤殿时,得知华阳吃过晚饭去花园散步了,现在还没回来。
天开始变长了,花园里景致又好,陈敬宗猜测她可能被景色吸引,流连忘返。
陈敬宗快速吃过晚饭,漱了口,这便去花园找华阳。
华阳在牡丹园这边。
牡丹园中间有座赏花亭子,因为长公主迟迟不肯离开,吴润叫小太监在亭子四角都挂上了花灯。
夜幕初初笼罩,花灯漫出来的光晕照亮亭子四周的牡丹丛,一袭白裙的长公主柔若无骨地趴在美人靠上,与亭外一簇含苞待放的姚黄彼此互赏。
陈敬宗过来后,吴润与朝云等人都自觉地退到了远处。
陈敬宗坐到华阳身边,见她一手扶着美人靠的靠背,下巴搭在手背上,另一手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朵牡丹绢花,神情却是有些闷闷不乐。
“我没招惹你吧?”陈敬宗先回忆了一番,婉宜那么乖只会讨她欢心,这府里唯一能惹她不高兴的只有他。
华阳摇摇头,还是无精打采地看着下面的牡丹。
那被雨打过的蔫模样,陈敬宗忽然伸手,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
远处吴润见了,直接带着一溜等着伺候的丫鬟离去。
夜色如水,灯光朦胧,华阳枕着陈敬宗结实的手臂,抬起眼帘,看到的就是他英俊的脸、探究的眼。
华阳这才解释道:“我表哥表嫂要和离了。”
陈敬宗露出应有的困惑:“为何突然闹得这么僵?”
华阳不能提人家夫妻的房里事,只说这门婚事刚开始就是长辈们强迫的,现在田氏不想再困在戚家,自然要和离。
陈敬宗默默听完,道:“既然是怨偶,和离了对他们都好,你表嫂可以再嫁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子,你表哥也可以重新娶一个他喜欢的姑娘,你为何不开心?心疼你表嫂被冷落这么多年,还是心疼你表哥被迫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
华阳:“他们俩,我肯定更同情田氏,表哥不喜欢田氏,他还可以宠爱通房小妾逍遥快活,田氏非但无法排解寂寞,还要承受丧子之苦。”
以前华阳是很欣赏自己的表哥的,觉得他文武双全又温和儒雅,翩翩君子不外如是。
可得知表哥竟然一边冷落田氏一边让通房怀了身孕,华阳再想起表哥,脑海里就只剩道貌岸然四字。
或许表哥有他的委屈,可田氏那么柔婉的女子,但凡表哥对她好一点,哪怕只是言语上的嘘寒问暖,上辈子田氏也不会在郁郁寡欢中红颜早逝。
真正的君子,不会这样对待一个柔弱的女子。
不过,真正让华阳陷入低落的,是她不满表哥的同时,突然想到了她与陈敬宗。
说起来,她嫁陈敬宗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可上辈子她待陈敬宗,动辄冷眼以对,是不是跟表哥待田氏有些像?
虽然那时候的陈敬宗也有一堆毛病,远不如田氏乖巧可人,可谁让陈敬宗也早早死了呢?
华阳就忍不住把陈敬宗与田氏对比,她越同情田氏,对陈敬宗就越不是滋味。
她是公主,她给陈敬宗什么,他就得受着什么,如田氏无法反抗身份更尊贵的表哥。
“你我刚成亲时,我总是不把你看在眼里,你是不是也很难受?”
华阳看眼陈敬宗,垂眸问。
陈敬宗:……
她这是把他当第二个田氏了?
他想了想,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十分正经地道:“白天还好,晚上你不让我碰,确实挺难受的。”
华阳:……
她板着脸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陈敬宗紧紧抱着不放,先亲她一口,再捧着她恼红的脸,真正经地解释道:“你是犯傻了,我们跟他们有什么好比的。第一,我没有田氏那么脆弱,被你冷落了就要黯然神伤辗转反侧。第二,你也没有你表哥那么面目可憎,只要你往那一站,我看到你的人,心里什么气都消了,除非你主动休我,我断不可能先闹和离。”
华阳:“你现在过得如意,当然这么说,如果我连着三四年都不给你好脸,也不让你得逞几回,你会不会后悔娶了我这个公主?”
她更想知道,上辈子他孤零零死在白河岭的时候,有没有后悔与她结那一段冷冰冰的姻缘,有没有像田氏一样,被她伤透了心。
陈敬宗:“不会,我只会想办法让你多给我几回,最好是心甘情愿地给。”
华阳:……
虽然听起来很没有出息,可两辈子的陈敬宗确实都是如此。
无论他多生气多硬气,只要能将她带到床上,他马上又愿意喊她祖宗。
亭中这番谈话的结果,就是今晚入睡前,陈敬宗趁着“祖宗”犯傻心软,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