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石像地步的黑影,不知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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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行了一下午,布依克族抵达了又一座形状奇特的岩石山前,但是阿萨并没有让众人搭帐篷准备休息,而是命令族人立刻开始准备祭祀需要的篝火。
此时太阳残挂于西边,天光开始暗淡,东边的小半边天已经透出夜色。
“你在看什么?”
朵塔娜一下午心事重重,想着这几天的事情,转头看到那名金唐的文官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之前停息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她走过去,顺着青年的目光望去。
视野被高高低低的岩石山阻挡,看不到什么东西,若是抬头往天上看去,也只能看到那边的天空灰茫茫的。
“沙暴起了。”
青年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瓜州的夜晚都会有沙暴。”
朵塔娜以为这是中原人的少见多怪,因此随意地解释道。
穿着宽大儒服,举止带着矜贵优雅的青年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转身朝着阿萨走去。
朵塔娜皱起眉,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她看着青年方才望着的方向,沉思着。直到阿穆跑过来,拉了拉她的衣服。
“阿朵姐姐,我看到那边……好多骑着马的……人。”
阿穆扯着她的衣袖,让她蹲下,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骑着马的人?
朵塔娜一愣,随后脸色微微一变。
难道又是围剿的军队?
想起下午阿萨突然下达的奇怪命令,还有那名中原人将驼铃系在他们歇息之处的奇怪举动,朵塔娜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站起身,摸了摸阿穆的脑袋,去找自己的父亲。
她还没有走,就又被阿穆拉住了:“阿朵姐姐,你,你要不要别再和那个人讲话了?”
说话的时候,阿穆不敢去看百里疏的方向,她似乎还在下意识地害怕百里疏。但是哪怕下意识地害怕着,她还是固执地拽着朵塔娜的衣袖,就像当初拽住自己的叔叔一样:“那个人……他……”
“怎么?那个家伙不是好人吗?”
“不……是……不是……”阿穆一副快急哭的样子,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好,费力心急地想找出形容,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他他……不要再和他讲话了好不好?”
阿穆到最后也找不出什么词形容,只能翻来覆去地小声要求着。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哪怕能看到很多东西,到底还是天真得出其,觉得自己的阿朵姐姐只要不再和那个有着好多好多画面的人讲话,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却不懂得,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站在了纳姆的故地之上。
早已经也是局里的一个人了。
“她们在说你是不是好人。”
叶秋生靠在岩石上,抱着刀,懒散地看着布依克族人忙活着,百里疏过来的时候,他偏头扬起眉,调侃道。
“好人?”
百里疏念了一遍这个词,他微微地,及不可查地笑了笑。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轻轻地说,像是在陈述什么。
“好人啊……”叶秋生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仰起头,望着已经为夜色笼罩的天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百里疏说地开口,“哪有什么好人啊!”
他也笑了。
带着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哪有什么好人
仙门八宗九玄第一的叶羿长老不会是什么好人,隐姓埋名行走十二王朝的叶秋生不会是什么好人,至于算尽天机东陵百里的家主更不会是什么好人。
百里疏望着逐渐摆好的篝火,垂下眼想着那也雪夜茫茫的白雪。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一下,终是没有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日更第三十天
百里疏也好,叶秋生也好,陈葛光也好,易鹤平也好……他们都是很难用一个两个词来作为标签定义的人。就像好与坏对与错,是很难清清楚楚划分一样。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都有着横刀而斩的决绝勇敢,也有着目视日落西沉的悲凉脆弱。